“你休要冤枉长公主殿下!”胖妇人拍桌,率先反驳,“先不说尚书大人也在宴席上,那日就连长公主殿下也在。你若是说随意吃两道菜便会要人性命!为何长公主却没事!”
“这也是草民所认为布菜人的高明之处。”
唐云芽到了众人视线当中,早就把手缩到了袖口里不敢抬头看。没了小徒弟的牵扯,凌志筹上前,点着范夫人面前两道菜,“左边觅菜,右边甲鱼。虽然觅菜只为摆盘之作,一般人不会吃,可是这桌宴席上的甲鱼却是去壳红烧,极为油腻。左右两边呈上的菜,唯有觅菜这一个素食。”
凌志筹看向安云沉,继续说道,“觅菜加甲鱼,食者。”
“必死。”
范夫人一个激冷,她颤抖着双手,不可思议地看向李书瑶,似是不相信想问个究竟,可是只能哆嗦的说两个字,“公…公主…”
朝着范夫人摆了摆手,李书瑶眼底不见慌乱,对着胡子大汉低声,“继续说。”
“领旨。”
得了公主殿下许可,凌志筹饶了圈,到那气的肉一颤一颤的胖妇人面前,似乎怕这胖妇人一激动打自己,还特地隔了点距离,指着妇人面前的汤说道,“清炖鲤鱼,却放了磨成粉的树豆花。啧啧啧,这两者可是吃多死的快,吃少了…”
“积少成多,也是必死无疑。”
“慢着!”房夫人不怒反笑,“我看你这糟老头子就纯粹是在瞎编。”
她指着面前的鲫鱼汤道,“依你说法,这鲫鱼汤里放了树豆花。可是你那日不在宴上,没尝怎么就知道这里面就一定放了呢?”
她对着李书瑶行了个官妇宫礼,“公主明鉴,臣妇夫君喜鲤鱼,故而臣妇才会每日烧鲤鱼汤给夫君吃,却万万没有放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香四方方老板买的死猪肉里面明明有毒啊。”
房夫人扭头看着孤零零站在安云沉不远处的出声的唐云芽,眉头轻碾,语气不屑,“你这毛丫头又是哪里来的?”
“我…我是香四方做饭的…”
“她是我徒弟。”见自家小徒弟有危难,凌志筹忙走到唐云芽旁边揽着她肩膀解释道。
房夫人冷哼,“原来是同一伙的啊。”
唐云芽瞪大眼睛辩解,“可是确实是吃了侍郎府里抬出来的泔水,那些猪才死的!”
“什么猪啊,牛啊的!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你这泼妇怎么说话的!”凌志筹护崽子,徒弟被骂,他自然是要怼回去的。
“夫人不信也无所谓。”
见他这大理寺快成了西坊小巷,安云沉忙出来打圆场,他便头朝着自己身后侍卫道,“将侍郎府倒泔水的小厮,还有城外养猪的农户,以及香四方的老板全带过来。”
“让房夫人明白明白,不只是人。”他说话半带着讽刺,“猪长期这样吃,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