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芽打心眼里佩服安宁小侯爷, “还真有。”
他们一行边要躲避府里面的巡兵下人;边需照顾腿脚不便,走一阵子就得歇会的金春风, 应该是走不快的。但没想到李小侯爷对王府大大小小的道门清,不出小半个时辰就带他们到了一处废弃的偏院。
把唐云芽的话当真成了夸奖,李安宁拨拉着杂草,很是愉悦,“也不看小爷家里都是哪些人。小爷姐姐既是陛下的皇后,幼时小爷来家姐家里掏两个洞有何妨。”
一句话提到了苦命鸳鸯最不愿提的人与事,金春风眼里闪过黯然, 惊蛰心中充满苦涩。
觉得一手举着夜明珠一手拔草不方便,李安宁把手中的夜明珠给了云芽, “你先帮小爷拿着,这坑太久不用, 都被埋了。”
“哦哦。”
接过夜明珠,唐云芽不惊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
大的夜明珠不稀奇, 因为安云沉府上就不少。
安大人不喜烛灰,便命人在他院子里的石柱上嵌了夜明珠,各个堪比碗大, 晚上光亮且不刺眼;只是没想到李小侯爷身上带着的这个颗只有鹌鹑大小的, 亮度一点不逊于安云沉府上那些大个。
将手中的夜明珠举高, 光亮照得范围扩大,笼罩住了四人。云芽专心致志看着李安宁拔草,身后惊蛰却大叫声胡语。
一声惊呼吓得忙拿着夜明珠朝着金春风二人照去,只见惊蛰缩在金春风怀里瑟瑟发抖,而金春风的面色亦有些苍白。
李小侯爷听到动静,忙拍手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金春风咽了咽口水,指着不远杂草较为低矮的一处,“那里…那里有…”
“麻烦。”
李侯爷气高人胆大,他将唐云芽护在自己身后,举着夜明珠,挪脚慢慢试着探过去。
周围寂静没有人声,连夏日里常见的蛙鸣也没有。云芽吓得大气不敢出,唯能听到枯草被李安宁鞋子压得咯吱响。
本是不怕,可是紧张氛围在四人中蔓延开来,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心脏“嘟咕嘟咕”直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夜明珠光照下手缓缓伸向像是覆盖了什么的野草,而自己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警告,警告着靠近危险的人,不要再继续前进。
唐云芽心里发慌,处于这么多年来她对这种危境本能的避让,把手伸上前,还是选择开口。
“侯爷…”
“哎呀!”
幽幽一声侯爷,吓得李安宁魂都飞了半个。
吊着个心脏,眼见着杂草都要被掀开,肩膀上却突然多出来了个手,其中惊吓不比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大晚上又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看着你一样。
惊得跌倒在地,安宁小侯爷看着自己面前收回手一脸无辜的唐云芽,“唐云芽!你有病啊你!”
“不是不是。”
云芽摆手,她不过是觉得大晚上万一真的发现什么,他们这一行弱女残…不自然又偷看了眼金春风,把残疾这个念头吞到心里。
“我只是太怕了而已…”
“你太怕了!你太怕就要把小爷给吓死吗?”
李安宁又气又吓,不知道该如何出去,只能揪着手边草泄愤,“小爷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替你办事还要被你吓!”
金春风摸着怀中惊蛰的脑袋安慰,看着被小侯爷一折腾,杂草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