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马车比安云沉的马车更为舒适些, 最能体现的就是铺在马车上的狐裘是极北的雪狐身上的毛皮所制;四角放了冰盆,还有檀香, 使人心旷神怡,少了马车颠簸时带来的不便。
“为何帮她?”
安云沉眉头紧锁,看得出来对唐云芽刚才的举动不满到了极点。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觉得那女子长大怪好看的,若是大人这样轻易将她杀掉实在太可惜…”
编个瞎话也不找我信得过的,见她畏畏缩缩,不敢将实话说出来的样,想着接下来他们要见的人物, 安大人还是觉得出口提醒一下她比较好。
“待会咱们要见的人,是大祁坐的最高的人, 你若是不想说不愿意说的,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外吐。但是该说的, 不能隐瞒的,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安大人说这话说得和绕口令一样,唐云芽云里雾里琢磨不清楚。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 大理寺有衙役来报,说宫里要提审李安宁,让安云沉也快快前去。
见状的唐云芽心里松了口气, 想着自己总算能当个缩头乌龟在这牢狱中, 好好旁敲一下云梦与金玉堂的关系。
没想到!没想到!
安云沉竟然要带着她前来, 美名其曰她为重要目击证人,切不可不在场。
怀着揣揣不安的心,唐云芽只能随着安云沉屁颠屁颠地坐上了马车。
“大人…”
唐云芽磨着坐下的椅子,将自己旁边的车帘拉开。外面天色已黑,隐约中看不到究竟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去宫里的路是穿过坊市到玄武门,但现在明显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路线。越到紧急关头越是害怕,眼皮跳了跳,将车帘放下,更加坚信了自己要当场离开的念头。
“大人,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一个乡野女子,没见过大场面,万一在殿前失仪连累了大人可就不好了。”
“要不…要不…”
眼睛的圆瞳打着转,唐云芽试探地往坐在自己对面的安云沉方向靠了靠,“要不然,我还是下车先回安府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早就了另外的打算。
她平日里都是和安云沉进进出出,哪里有机会一个人接近云梦。要是安云沉进宫,没个一两个时辰是一定出不来的,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再者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宫不好,离的越近那种要逃开的念头便越重。
“哦?”
安大人眼皮微抬。
他不似安宁小侯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种冷冰冰的样子已经是还在气头上,唐云芽两次阻拦他对云梦动手,已经让他起了疑心,要是这一次轻易再放唐云芽离开,那他可真是白当了这大祁的首辅。
从怀里摸出来一封纸信,马车内烛光幽暗,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唐云芽见那封信,心里瞬间来了感觉,可是有了先前自己以为师傅回来闹得笑话,吃一堑长一智的唐云芽眼巴巴看着安云沉,不敢开口。
安云沉对她这幅模样最为受不了,他念旧情旧物,特别是养的那只小狼,每每和自己玩耍时,都是唐云芽现在看着自己的表情。
害怕又带着期许;但念情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可不一样。
“罢了罢了。”手间的信在指尖上打了一转,安云沉偏着脑袋看着期待满满的唐云芽,“啧,这信我看还是见了圣上再给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