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远行认真记下,重新把陶影抱回车里。
陶影耷拉着眼皮,任他给她系安全带,手摸索进包里,又去拿烟。
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往嘴边凑,另只手在包里窸窸窣窣寻摸半天,也没摸着打火机,许是那会儿心绪不宁,落在会所里。
随远行在驾驶座坐稳,开口打破寂静:“什么时候学会的。”
陶影不理他,心下烦闷,把包里东西呼啦啦一股脑倒到腿上,还是没有。
她赌气地把烟往盒里一插,仍拿后脑勺对他,爱答不理的。
等了片刻,车子还钉在原地不动,陶影张口想问,又拉不下脸,忽听后头一声细微的“啪”,打火机按下的声音。
她扭头,正好看见随远行眯着眼吐出个烟圈,缭绕在他面孔处,有些模糊不清。
纵使车窗半开,陶影也很快闻到辛辣烟味,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她踌躇一瞬,说:“借个火。”
随远行嘴角就噙上一抹笑,倾身凑近她,陶影缩着身子往后躲,警告道:“你做什么?”
借着外头的冷光,随远行手里的打火机银光一闪,在她眼前一晃而走,他咬着烟,说话有些慢:“不借。”
陶影气结,一把把他推开,骂道:“不借拉倒。”
随远行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往后退出安全距离,伸手打开车上储物盒,摸了个东西出来,陶影听见塑料纸摩擦的声音,眉心一跳。
是颗糖果,包着塑料纸,陶影扫了一眼就知道,香橙味的。
“抽烟不行。”随远行把糖递过来,“吃糖可以。”
陶影没接,下意识说:“那我今天要超额了。”
下午时候,她看了那个视频,心烦意乱,就一股脑把三颗奶糖全吃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随远行缓缓收起嘴角那抹轻佻的笑,眼底像是蒙了层浓雾,看不清情绪。
陶影却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只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她有些别扭,又有些着恼:“走不走?我明天要上班。”
随远行有些心不在焉,没吭声,径直发动汽车。
外头车水马龙的,车里却太安静了,陶影能听到随远行细微的呼吸声,交错着自己略显急促的鼻息。
陶影爱吃糖,并且在这方面,自控力不太行,没和随远行在一起时,嘴里见天含着糖,不带断的。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分,跟随远行一起之后,就背着他偷偷摸摸地吃。
后来有一回,牙疼疼的半张脸都肿了,把随远行吓了一跳,强行带她去看牙医,医生一看陶影的牙,能到这时候才来看,算她能忍。结果两人都被医生训成狗。
从那以后,随远行规定,每天只准吃三颗,并且必须在下午五点之前吃完,晚上不能沾甜食。
刚开始戒断反应强烈,陶影激烈反抗,被随远行暴力镇压,把她弄得求饶不迭,再不敢提加量这回事。
再后来,两人离婚,随远行走前还刚给她做了一大罐橙皮糖,这下没人管了,陶影醉生梦死,抱着糖罐吃了个干净,然后牙疼了一星期,把她整个人都疼清醒了。
别人失婚失恋都是借酒浇愁,陶影是靠拔牙清醒。
忒疼了,比离婚还疼。
从此再也不敢逾矩,三年了,还遵守着随远行订的规矩。
陶影愣了一会儿,看着窗外的路,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