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痛感开始扩散，顺着血管爬到神经，针刺一般，太阳穴直蹦，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陶影嘴唇开始发白，眼神飘忽，周毓文的喋喋不休像是催命符，化成铸铁一下下砸在她脑门上，眼冒金星。

    随远行立在一旁，压根没听进去周毓文在说什么，余光里一直瞥着陶影。这会儿，他面无表情的脸孔忽然一变，长眉深皱，绕过碎嘴的周毓文，伸手就去捏陶影的手臂：“你怎么了？”

    陶影还没忘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严格遵守角色扮演守则，往后一缩，声音平板：“谢谢随总关心，我没事。”

    随远行眼神幽暗，正要开口，陶影忽然抬头直直望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含着几分警告。

    周毓文忙挤过来，手挽上陶影的小臂，巧妙地隔开随远行，关心道：“陶影，你没事吧？”

    随远行与陶影静静对视片刻，终于缓缓松开了捏在她臂上的手。

    他后退一步，冷静道：“抱歉，陶小姐，是我唐突。”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20层，伊尚杂志社几个大字映入眼帘，陶影与周毓文相携走出电梯，陶影没再回头，周毓文转身微笑：“谢谢随总，以后常见面。”

    随远行没应声，电梯再次阖上，陶影与周毓文同时甩开对方的手，各自后退一步，冷冷对视一眼，各走一边，进了杂志社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