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远行放下刀子,慢条斯理地转身,陶影一眼过去,吓了一跳:“你身上……”
他顺着她目光往下看,胸膛上的伤经过一晚,散了些淤,反而显得更为严重。他轻轻挑了下眉,示意道:“你的杰作。”
陶影不由有些心虚,现在看来,不是互相打架,是她单方面的殴打罢了,她身上的痕迹,充其量算作他正当防卫。
她去洗了把脸,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胡乱地按遥控器,把电视台翻了一遍,又“啪”地关掉电视。隔会儿,冷不丁问:“昨晚怎么回事?”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他刀工十分了得,说话时也并不分神,将切好的菜整齐码放在盘中。
“送人回家送到床上去?”陶影冷笑,“看来这是随总的常规操作。”
随远行低声哼笑:“也不知是谁缠着我哭着说要。”
陶影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随远行表情闲适,用剪刀开虾背,去虾线,“你可以把我当做你包养的18岁小狼狗,我不介意。”
“要点脸。”陶影翻白眼,“距离你的18岁已经过去十年。”
随远行把炖锅添上水,扭过身来,晏然自若:“你昨晚的反应告诉我,我的腰力比你的小狼狗厉害的多。”
陶影:“……”
他上身仍裸着,皮肤白皙却不显得羸弱,肌肉线条流畅,劲腰窄臀,腹肌排列整齐,这样逆着光,身形愈显高大,让陶影眼神不自觉往他身上勾。
她强自镇定,撇过眼睛,嗤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比他们厉害?”
随远行勾唇一笑,淡淡道:“方今告诉我,你三年没有性生活。”
陶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随远行转身,脊背挺直,眼帘半垂,他低声说:“我也是。”
陶影微怔,半晌没再开口。
等随远行做好饭出来,陶影已经又窝在了沙发里,神色恹恹。
随远行敛了眉,将盘子放在餐桌上,走过来伸手抱她:“怎么了?”
陶影手肘把他隔开,偏过头不吭声,随远行便只垂首,用额头轻轻碰了下她的,发觉有些微烫:“是不是发烧了?”
“随远行,”陶影声音有些沙,“我们谈谈。”
“先吃饭,然后吃药。”随远行沉声说,“之后你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陶影便没再挣扎,他把她拽起来,两人坐在餐桌边沉默地吃饭。
做的青菜鲜虾粥,鲜香扑鼻,陶影闻一下便觉得胃里抽痛,她尝了一口,眼圈有些发红,捏着勺子的手有些不稳。
好久没吃到这个味道。
他们以前的房子,是那种十分破旧的老小区,陶影爸爸留给她唯一的遮身地。
随远行是个穷学生,陶影也兜里空空,但她做饭上没什么天赋,多次尝试学习,却还是常年黑暗料理,倒是长着一张挑食的嘴,精细的胃,随远行便去学做菜,把陶影的胃伺候的妥妥当当。
陶影每天放学回家,一走进那阴暗逼仄的楼梯间,心里便满满当当地期待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楼道里各家饭味飘香,最好闻的,一定是自己的那一间。
她回家,他便从厨房探头出来,淡声说:“换了鞋来吃饭。”
陶影把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随远行找出药箱,拿出退烧药递给她。
陶影有些抗拒:“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低烧而已。”
“不行。”随远行很强硬,“不吃药就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