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影顿了顿，总觉得气没撒够，可现在是她求人，实在趾高气扬不起来，只好吞了那口气，站起身往外走，高跟鞋打的地面啪啪作响。
随远行信步跟在她身后，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他的办公室很大，黑白灰色调，扑面而来一股子性冷淡风，陶影在心底嗤笑，性冷淡？这三个字跟随远行毫无关联，他明明就是头饿狼，花样百出体力惊人……
靠。怎么又在想这些！
陶影抓狂，恨不得捏住自己肩膀把脑子里灌的水疯狂摇晃出来。
她嘴唇绷直，坐在他对面，看他闲适地倚在纯黑椅子上，白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扣得严丝合缝，莫明显的禁欲。他拿过桌上的眼镜，随手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细细的金丝边框，斯文败类模样。
随远行长相十分有侵略性，这样微微抿着唇时，更显英俊，陶影被美色晃了下眼，下意识侧了侧头，率先打破一室寂静：“我想约拍，想知道赵小姐方面意向如何。”
声音有些发紧。
随远行自然看得出她的躲避，他不回答，反而问：“陶小姐与人说话时，都不看人眼睛的吗？”
他微微摊了下手，半开玩笑：“不太礼貌呢。”
陶影：“……”
小、人、得、志！
她闭了下眼，而后面无表情透过镜片直视他的眼，平板道：“您看这样成么？”
“当然。”随远行低低一笑，夸赞道，“很专注，很深情。”
陶影：“……”
啊……又想抓花他的脸了呢。
敲门声传来，随远行两手相抵，随意道：“进来。”
前台托盘上放着一杯奶茶，一杯黑咖啡，一脸忐忑地走进来，低声说：“随总……”
随远行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拇指微微摩挲手背，像是在思考：“东西放下，去财务那里领三个月工资，你就可以离开了。”
前台脸色刹那煞白，嘴唇微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影微微皱眉，气归气，还不至于让人丢饭碗，她看了下腕上手表：“还没到下班时间，现在离开不是早退了？随总怎么能这样纵容下属。”
“唔，”随远行考虑一瞬，淡笑着说，“拿你一个人情交换，嗯？”
陶影：“……”
今天真是节节败退，可谁让她有求于人！
“可以。”陶影咬牙蹦出两个字，看那前台愈加不顺眼，忍不住讥诮道，“以后说话小心点，也不是哪个女人都想往你们随总身上蹭，谁是狗皮膏药还不一定呢！”
随·狗皮膏药·远行挑了下眉毛，手指敲桌：“记住了吗？”
“记住了。”前台感觉自己心脏被这两人的刀光剑影片的七零八落，抖着声音朝陶影道了谢，忙不迭拖着发软的脚逃了出去。
陶影和随远行相对沉默片刻，无声的拉锯，片刻，陶影捏起杯子，啜了口奶茶。
浓郁的奶香与红茶交融在唇齿间，陶影满意地挑了下眉，前台虽然眼神不好，煮奶茶倒是好手艺。
杯子放下，与桌面轻轻碰撞出一丝声响，随远行眼眸微动，盯在杯沿她留下的浅浅唇印处，开口说：“你的约拍，是代表伊尚杂志社，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陶影答的十分干脆。
“唔，”意料之中，随远行继续道，“我可以引荐，但她很挑剔。”
也是陶影意料之中。
赵敏知的地位不必多言，她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总归没有像马修一样，永远拥有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