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苻想了想,等下见薄沣的时候要说自己的身份,要提前跟夏俞凯通气,别说穿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以前不叫薄沣,叫聂韦锋,之前没想起来,我应该是二十一二年前资助过他,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他活得太久,好多事除非刻骨铭心否则也只有被人提醒才会想起来。
他是玉兔妖,虽然他后来习惯了厨师做出来的美味,可吃多了也会想念清粥小菜的时候,也有想起来野味的时候。
既然是野味,肯定少不了去山里走走。
他有次就寻了一处报了旅行团去了,他们去的地方是个山里,山好水好空气好,就是穷。
太穷了,当时有同去的一位不知吃了野外的什么食物中毒,他们一行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医院。
也不算是医院,太小了,更像是小诊所。
他就是在那里遇到的聂韦锋,他当时瘦的皮包骨头,可长得好,瞧着也没那么吓人,当时他妈生了重病,他刚考上大学,却干脆不去打工给他妈治病。
可他当时才十六七还没成年不好找工作,赚的都是辛苦钱。
他第一见到他的时候,是他爸不知从哪里听说他打工赚了不少钱来医院给他要钱的。
那时候少年就站在病房门口不让开,也不给,那是救命钱,虽然九牛一毛根本不够。
他爸妈早就离婚,他是判给他妈的,山里民风淳朴,离婚的少,他妈一直被戳脊梁骨,可因为他这爸喝醉了就打人还不让当时年纪小的聂韦锋上学,他妈一咬牙就离了。
一个人拉扯大什么活都干,结果累倒下了。
他爸看不给,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空暖瓶直接一脑门砸了下去。
少年依然不让,一脸的血吓到了他爸,回过神就要再来一下,白苻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直接就一脚踹了过去。
后来就是他一心软掏钱给聂韦锋的妈转了医院治病,赶走了这混账爸。
可他妈是晚期,三个月后还是没救回来。
白苻也不缺钱,料理了后事,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上学,以后他资助他。
白苻这一资助就是两年,后来刚好到了十个年头他要离开,也要改名换姓。
干脆最后去见了他一面,当时聂韦锋已经成年也有能力养活自己,白苻还是给他留了一笔钱,之后留了封信说要出国就走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会遇到,对方成了影帝。
要不是当初他爸打出的那个疤他差点没认出来。
白苻说完之后把自己打算装他自己儿叽的事说了,夏俞凯自然也没意见,否则将近五十的人长得跟十七八一样,这不是妖精是什么?
薄沣十点整把地址发到夏俞凯手机上。
白苻他们两个离约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到的那个私房菜馆,是个很有名的私房菜馆,白苻去过几次,菜品不错。
他们从车里出来,刚走到门口,远远的有一行人也朝这边走来,白苻也就是随意一瞥,随后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是一顿。
不是吧?
夏俞凯也反射性看过去,等对上为首男子那张脸,立刻凑过去:“封、封封……”
白苻瞥他一眼,夏俞凯立刻站直了,淡定自若:不、不就是遇到大白前前男友么?
两人刚要推开门进去,里面有人先一步出来,男人的视线精准地落在白苻身上,未语先笑:“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