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丁仪亲率八百劲旅追击,布沁等人的坐骑纷纷脱力倒下被追兵的银□□穿,唯有阿古拉凭借宝驹流火逃出生天。
丁仪不甘心的勒马眺望手下人惊呼道:“将军您看!有血迹。”
丁仪翻身下马用手指蘸起“血珠”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这不是血。”
“那这是?”
丁仪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没想到那少年骑的竟然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上马继续追!”
数日劳顿再加半日狂奔,饶是流火也累的气喘吁吁,红色的汗水成股的流。
阿古拉与流火心意相通,知道它早就到了极限却倔强的不肯停下,再次湿了眼眶。
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流水声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追兵,阿古拉拍了拍流火的脖颈后者发出一声悲鸣驮着阿古拉朝洛水奔去。
一人一马被逼到一处绝壁上,眼前是咆哮的天河背后是气势汹汹的追兵。丁仪一抬手队伍放慢了速度,他看着汗血马露出贪婪的目光:下等的蛮夷人没有资格拥有此等旷世良驹。
阿古拉挺直了疲惫的身体,轻抚流火的鬃毛试图安抚它心中的悲伤,她又摸了摸巴音送她的牛角号。
“别了,父汗娘亲,小蝶还有安达。”
流火悲鸣一声遵照主人的心意,毅然决然的纵身跳下悬崖……
天堑的另一端。
大将军陆权携图巴部可汗进京面圣,听闻洛水北岸的疆土已尽归渭国,南宫让龙心大悦。
他起身走下御阶来到陆权面前将人扶起:“兄长劳苦功高为国为民,快快请起。”
“谢陛下。”
南宫让看着一旁单膝跪地的额日和:“这位是?”
“哦,他就是臣之前提起的图巴部可汗,这次我军能长驱直入多亏他提供的地图。”
南宫让捋了捋胡须:“看座!”
“喏。”
南宫让回到御案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卷宗,里面是一幅较为简陋的北国地图,内附此战缴获的牛羊,马匹、俘虏。
南宫让大悦,对额日和说道:“此战爱卿记首功一件,先到驿馆稍事休息,日后再行封赏。”
额日和听完士兵的翻译皱了皱眉,还是将拳头抵在胸口欠了欠身随内侍退出大殿。南宫让急召三省上书同六部主事进宫,命几人商议划分州府,拟定刺史人选报上。
“陆爱卿一路舟车劳顿也先回府休息去吧,明日庆功宴朕特准你携妻,子同来。”
“谢陛下。”
陆权走了,南宫让却缓缓的收敛了笑容坐在龙椅上没有动。身后的内侍总管轻声说道:“陛下,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连着几日批阅奏折到四更天,龙体要紧呐。”
陆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陛下可是有心事?”
“四九,你说这赏……朕该怎么给呢?”
四九是南宫府的家生子与南宫让一同长大。本是按照书童去栽培的,奈何四九命中无书看到书本就犯困最后只做了一名小厮。四九心眼实又忠心,南宫让登基后本想派个外官给他,谁知四九竟挥刀自宫誓死追随南宫让一生一世。
南宫让大为感动命四九做了内廷总管,自己日常的吃穿用度都要四九经手。毕竟他的皇位来的不正,刚登基那会儿颇为动荡凶险了一阵子,烧死末帝的宫殿到现在还黑峻峻的呢。
“回陛下,奴才不明白。”四九诚实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