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古拉言谈举止,举手投足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昔日草原的样子。
至于那双异于常人的眸子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日面具人将她叫了过去,交给她一份卷宗和一个古朴的瓷瓶。
“这几年你表现的很好,比我预计的还要好。”这样的话从面具人的口中说出已算是最高的褒奖。
阿古拉退了半步垂眸拱手深深的行了一礼:“倚仗师父教导得当。”
面具人点了点头:“卷宗里的是你的新身份,过几日你便出发去参加童生试。”
“是。”
“考完也不用回来了,在我这该学的你都学会了。唯独身上还欠缺了几许烟火气,趁这次到各地走走看看。这条路为师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日后……就看你了。
阿古拉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毫无波动,低低的回了一声:“是。”
“药丸照旧每十日服用一次,这瓶全部吃完便可绝了葵水再无后患。”
“谢师父。”
阿古拉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面具人的声音:“临行前去和丁酉告个别,下次再见面彼此就是陌路人了。”
……
阿古拉将瓷瓶踹到怀中抖开卷宗上面写到:齐颜,年十四。晋州白鹿郡白水村人氏,景嘉元年白鹿郡爆发瘟疫十室九空。齐家六口向北逃难,不幸遭遇山贼。齐颜身中两刀被高人所救后不治身亡。
后面是齐颜家族的详细资料,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齐家五服之内所有的亲族竟然在后来的几年死绝了。阿古拉将卷轴上的内容尽数记牢,来到堂屋把卷宗丢到灶台里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才转身出来。
脚下一转朝着草药园的方向走去,丁酉就住在草药园旁边的医庐里。面具人因材施教发现丁酉对歧黄之术颇有造诣后,就不让他再同阿古拉一起读书了。
平时这个时间丁酉都在照顾草药今天却不在园子里,阿古拉唤了几声丁酉推开庐门摆了摆手:“这里。”
来到屋内发现丁酉正在收整行李,便问道:“你要出门?”
“嗯,主人说过阵子是御医院五年一度民间考核,让我去试试。”
阿古拉点了点头撩起衣襟后摆坐到椅子上,抬手为自己斟了杯茶。
丁酉的扫过阿古拉平坦的胸口,几度欲言又止。
阿古拉浅浅的抿了一口放下茶盏:“你有什么话就讲出来。”
“主子给你的药……你一直在服?”
阿古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丁酉淡淡的反问道:“不然呢?”
丁酉向窗外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是药三分毒,再说这药竟能抑制你女子的身份可见药性何其霸道?你……”
“丁酉。”
“嗯?”
“若是被师父听到又要罚你了。”
丁酉盯着阿古拉的眼睛,却发现记忆里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眸子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一潭死水,面前这人的心思自己再也看不透了。
丁酉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不然等你报了仇也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悔就晚了!”
阿古拉缓缓的站了起来,淡淡说道:“早在我拜入师父门下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想过全身而退又何谈后悔?倒是你要多加保重才是,至此一别纵然相逢相见亦不相识。不日我也要出谷,不送你了。”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丁酉追到门口:“阿古拉!”
阿古拉足下一顿:“对了,忘了同你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