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压根没有理他,她又开始狂按离自己最近的楼层了。
眼见着老太太旋风一样消逝在楼道里,环保袋丢地上都顾不上拿。“兄妹通吃”的祝昀宽面泪:妈哟风评被害啊!
许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松开他。祝昀扶着墙壁,满脸木然,心想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收留了两个变态——一个险些把邻居老太太吓出脑梗,一个在他的书房里玩花式play。
不过要说这一回,他可是冤枉徐医生了。
纵然徐文畅和陈墨晨都是老司机,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把书房玩成那样。事实上,他们真的只搞了两回,这还是针对陈墨晨而言的。
弄完第二次,他腹部抵在书桌上,醉醺醺的脑袋被窗口的冷意一激,当场哇地吐了一地。徐医生吓了一大跳,顾不上解决自己,把人搂起来就往床上塞,结果不动还好,一动又是一阵狂吐。
徐医生又心疼又自责,拿手抹去他额上冷汗,亲了又亲,低声责备:“不能喝你不会不喝啊?啧,小傻子。”
小傻子忙里抽闲,还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不都是你灌给我的么?都说了想睡觉还瞎jb搞,不吐才有鬼了!
他鼻尖发红,一双桃花眼盈满生理性的泪水,眼角泛出桃红,一眼瞪过来简直能把人骨头都看酥了。徐医生当然不会承认错误,却也被这一眼看得有点心虚,沉默地出门接了盆热水,用热毛巾将他全身上下擦洗了一遍。
他是惯于照顾人的,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但也怕生病的人皮肤敏感,一边擦,一边轻声问:“烫不烫?”
陈墨晨还是反胃,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徐文畅擦得仔细,从指尖一路擦到胸口,一路问他:“觉得烫和我说。”
“……”
陈墨晨缓了一会儿,半睁开眼,就见他半跪在地上,毫不嫌弃地仔细清理自己身上的秽物。他有点害臊,轻轻推了推:“差不多得了,脏。”
徐文畅见他醒了,凑过去亲亲刚擦干净的唇角,笑起来:“小臭臭。”
陈墨晨毛都要炸起来了:“还不是怪你!”
徐医生好脾气地点头:“好好怪我。”
陈墨晨哼哼唧唧地闭上眼,却发现男人果然端着盆走了。还真是嫌脏,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翻个身想睡。
不一会儿,那温暖的触感又顺着脊背擦上来,仍旧是轻手轻脚。
“换了盆热水,烫不烫?”
“……”
“烫了跟我说。”
“……好。”陈墨晨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突然有点想哭。家里三个儿子,他从小不算很聪明,家里虽然养着,却也没照顾得这么细致。
后来最受宠的二哥去世,伤心欲绝的母亲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小儿子可以寄托哀思。长大后,大哥更是把他当纨绔养着,他想要什么,家里就给什么,只除了真心实意的爱。
他是不聪明,可也不傻。他知道大哥想让他当纨绔,他就做了,上学选的作曲系,生意上半点都不插手……
想着想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做人就是这样,知道没人在乎的时候反而一点儿也不难受,等到有人在乎了,就娇气起来,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说给对方听。
徐医生见他半晌不吭声,道:“又难受了?”
“……没。”
听着声音似乎有点鼻音,徐文畅探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却摸到一点冰凉的泪。他无奈地摇摇头,凑过去亲亲对方的鬓角耳垂,跟他咬耳朵:“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陈墨晨侧过头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