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箱里的冷却液还在往外漏,发出啪嗒啪嗒的沉重声响,像是有人拖着步子从水洼中走过。
祝昀寒毛一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慢慢趴下僵硬的身体,屏息往车前看去,幸好,底盘下空空如也,只有成串的水滴落个不停。他松了口气,打算爬起来。
就在这时,水滴声突兀地停下了。隔着车身,祝昀又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汗毛倒竖。他看到了水滴的来源——不是冷却液,而是一片黏腻的深绿色角质皮肤。
巨型蜥蜴似的怪物用利爪扒在前窗上,探头往底盘下面看来,贪婪的口涎顺着凹凸不平的硬质皮肤淌下,似乎闻到了心仪的猎物。它吸了吸口水,蠕动的口腔中,露出四排细密的利齿,缝隙中还卡着淋漓血肉。
日啊!祝昀手一抖,手电在水洼里滚了两圈,熄灭了。他浑身冰凉,掌心里全是湿冷的汗。
光线消失的瞬间,怪物骤然睁眼,死死锁定祝昀的方向。暗夜里,毒蛇般的金黄色竖瞳闪闪发亮,冰冷且暴虐。
电光火石之间,祝昀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铅弹正中右眼,怪物发出痛苦的嘶鸣,一个翻身滚落在公路上。祝昀爬起身,腿软得险些又摔了一跤。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怪物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它像是变异蜥蜴,半个身子隐没在雾气里,光尾巴就有一人多长,形貌丑陋,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凸起足以引发密集恐惧。
突袭的一枪正中眼瞳,也没能杀死它。它咆哮着,翻滚间尾巴抽在汽车上,沉重无比的防弹车竟被抽了个翻滚。
见状,祝昀果断扔下枪,拔腿就往林子里跑。
嚣张的罪魁祸首在屋檐上踱方步,见状嘎嘎大笑,像在骂:“傻逼。”
“日了!”陈三气得跳脚,“活见鬼啊!他妈哪儿来的海鸥!”
保姆探出头,不由分说地把企图越狱的小少爷押送回房。陈三梗着脖子叫骂:“傻逼秃毛畜生!老子还会回来的!”
还不止,家里阳台也遭了殃。只要他上去转一圈,鸟屎就跟落雨似的,啪嗒啪嗒绵绵不绝。到后来,麻雀老三都有点不忍:“作孽哟。”
“干你屁事,”麻雀老大抖抖屁股毛,抱紧了圆面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听说过啊?”
“就是就是,难得白大人赏饭吃,你还不要,傻了吧。”海鸥自命不凡地挺直前胸,“像我,一直奋战在第一线。”
老三轻飘飘啄了啄他脖子里油光水滑的绒毛:“得了,你是懒‘鸟’屎尿多。”
海鸥瞪圆眼睛,刚要反击,就见任务目标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各单位注意……”海鸥眼前一亮,扑楞着翅膀飞过去,“预备——”
“尿”字还没出口,只见陈三少咧嘴一笑,慢腾腾撑开伞,从身后摸出一把枪。
“嘎——救命啊!”海鸥手忙脚乱刹住翅膀,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没命地往外飞。老三吓得鸟毛都炸起来了,飞扑上去掩护他
背后,陈三少洋洋得意扣动扳机。“吱——”仿真手|枪滋出笔直的水线,射中了海鸥先生的小菊花。
“傻逼,跟我斗!”他仰天大笑三声,昂首跨出门去,一手举着小洋伞,一手提着水枪,攻守兼备,闹得鸡飞狗跳。
“陈墨晨。”阴沉的声音响起。身材高大的男人西服笔挺,维持着开门的姿势,不动声色,“你似乎玩得很开心啊?”
陈三少打了个激灵,瞬间怂了,丢下枪|炮双手抱头:“大,大哥我错了!”
男人看了眼精致的腕表,皱眉:“没功夫教训你。我现在要去祝氏道歉,你给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