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古礼,谢庭月和楚暮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楚暮有楚暮的马车,谢庭月有谢庭月的轿子。
帘外漫漫风雪,足够让人冷静。
谢庭月摇摇头,抛开脑子里的杂念。
上辈子没能和楚暮顺利成亲,却并非没有任何交集,他见过楚暮两次,两次时机都很特殊,楚暮可能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看到了楚暮的阔朗,独特的强大与力量。
他不能因为对方的礼貌和修养,就理所当然的放了心,作为陌生人,他必须好好表现,保有足够的好感,才能让对方不退货……
利益捆绑可以,谈买卖也可以,短时间内,他不能放走楚暮这个丈夫,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长长的路仿佛见不到尽头。
寒风侵骨,飞雪遮眼,天地一色,不管猎猎裹边横飞的铺幌子,还是随风剧烈摇摆仍然盖了满身雪的枯枝,都挟满冬日独有的萧瑟和肃杀,好像在提醒着人们前路危险,行路小心。
谢庭月眸底映着雪色,两只手扣的紧紧,心跳越来越快。
好希望这条路不要停,只要不停,危险一刻就永远不会到来。
可时间自来残酷,从不肯为任何人驻足停留,路总有终点,那一刻,也一定会来。
迎亲队伍走到岔道口,突然猛的一顿,马嘶长鸣,队伍乱了!
因是路口,大雪迷眼,首尾车辆顾不上,一乱,就散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在尖叫:“来人——快来人——大少爷晕过去了,快点送医!”
这个大少爷,指的当然是楚暮。
有人犹豫着答了一句:“可大少爷正在成亲……”
“成亲也要有命啊!快点送医,别废话!”
楚家下人忙成一团,伺候楚暮的伺候楚暮,安排现场的安排现场,但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不可能立刻理的井井有条。
就是这时候!
谢庭月左手拎袍角,右手撑轿窗,腰腿发力,一个鱼跃,跳出了轿子!
“楚暮——”
就像一个正常会担心伴侣的人,他满脸焦急的冲向前方。
都是男人,成亲礼服相对有些变动,比如谢庭月没穿裙子,没盖盖头,只一身大红喜袍,滚着金线,他本就相貌俊秀,皮肤白皙,配上红衣乌发,身侧漫天飞雪,画面美感相当值得深品。
混在人群里的壮汉一脸呆滞。
不是说……人喂了药,会浪的发|春么,怎么活蹦乱跳像个兔子,不等他伸手就蹿出来了?
浪是浪,浪的方式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而且对着的人不是他,是新婚丈夫!
壮汉眸色阴阴,唇边黑痣上的毛都要揪下来了。
这笔买卖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怎么办,做不做?
他有些犹豫。
目光在谢庭月肩背,腰臀,长腿上流连,再看看红衣映衬下越发精致白皙的面庞,如美玉一般,勾着人想摸,想碰……壮汉往掌心啐了口口水,两掌一擦,干了!
反正钱都收了,不如就跟上去看看,能搞,占便宜的事不干白不干,不能搞,也能解个眼馋!
坏菜了也不是他的错,兔子没发|春,完全是买方没准备好!
黑痣壮汉眼泛淫光,暗搓搓跟上。
就见那白肤红袍的小兔子跑了几步,迷迷噔噔停下,像是被大雪迷了眼,找不到丈夫的方向。略愣住顿了顿,胡乱选了个方向继续。
黑痣壮汉都要笑出声了,对,就是这个方向,小宝贝儿,跑到巷子尽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