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帐目不清。
他并不怀疑林氏悄悄挪银子中饱私囊,只是觉得林氏本事不够,常被人坑,不想被看轻才遮遮掩掩全了面子,可日子长了,小数目也滚成了大数目,到底还是有些心疼。
换成骆妈妈来,就不一样了。
骆妈妈本事足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如果出现了,她是下人,他是主子,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完全不需要有顾虑。
这么一想,谢良备心里就开了花了,觉得儿子大有出息,都说到他心坎儿上了!
“好,就这么办!”
林氏气的银牙咬出了血。
真是没看出来,这贱种藏的够深啊!这是早早等着了,料准了她的反应?
不行,骆妈妈太难对付,她足足用了几年时间,要不是来了个连环计计中计,将两个贱种性命一起算计,她都拿不到这管家杈。可纵使她下足了力气,用足了法子,最后也只让那老太婆病了一场,不得不去庄子养身体,没能直接弄死!
这人要回来还得了?
“骆妈妈是府中老人,又有经验,掌这中馈最合适不过了,但她年事已高,之前生了场大病,府里都养不住,只能到山间庄子静养,这身体撑不撑的住,能不能回来尚未可知……”林氏看着谢良备,“老爷心慈,总不能累了她才好。”
谢良备果然有些犹豫。
累死下人,他不怕,他怕自己名声不好。
谢庭月微笑:“不劳夫人操心,骆妈妈,我带来了。”
林氏一口血梗在喉间,差点没喷出来!
蠢!太蠢了!
她忍不住骂自己,这贱种突然开窍,准备做得足足,挖好了坑等她跳,既然提到了骆妈妈,骆妈妈当然就能来!她怎么就忙中出乱,忽略了这一茬!
随着谢良备点头,一个容长脸,脑后梳着圆髻,身上穿着深青衣裙妇人走了进来。
她鬓边微白,显是有了些春秋,但整个人一丝不苟,发肤衣衫尽皆干净,衣角连道褶都没有,腰背笔挺的站姿,叩拜行礼的节奏,甚至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这是一个把规矩融在骨子里的人!
“老奴拜见老爷,夫人,二少爷,新姑爷。”
不提个人能力,只这走进来行礼的一小段路,已足够人刮目相看!
身体健康也完全没有问题!
“好!”谢良备看到老仆,想起原配,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原配去世时,最惦记的就是谢庭月和谢庭星,这些年,他也忙,有些忽略了,“骆妈妈能回来就好,老二现已成亲,我算是放了些心,星儿却皮的很,送他去书院读书,现在连家都不愿意回了,骆妈妈留些心,帮我好生照顾。”
骆妈妈目光微垂,始终不离自己脚前尺许地面:“是。”
回应不长,姿态足够有力。
谢庭月笑道:“我去接骆妈妈,本是自己想用,谁知家中遭逢变故,倒是正好了。”
谢良备看着他,笑的很满足:“可见你我父子同心!”
林氏见大势已去,知道今日的结果是改不了了,在一边扯着帕子嘤嘤嘤哭:“妾禁足自省,家中有骆妈妈代为打理,妾没什么不放心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老爷……寒冬已至,长夜漫冷,妾不能在身边伺候,老爷千万注意自己身子……”
这话说的体贴,暗意也十足。
长夜漫漫,没个暖床的,寂寞的时候你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