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末了总结:“主子,这位戚少爷心挺正的,有点吃亏了,要不要帮一把?”
谢庭月微笑侧眸。
有些事不是做不到,是不能做,为商者,拼的是资本,是手段,也是做人的底线。
“我去一趟吧。”
想想接下来没什么要紧事,谢庭月打发了冬哥,和楚暮说了一声,直接去了戚家的酒楼。
结果刚到酒楼门口,还没进去,就被自家掌柜刘远山截住了。
“少爷,出事了!”刘远山大约走得很急,额角一层密密细汗,拽住谢庭月袖子往边上一拉,压低声音,“禾元奇要纳沈三娘为妾!”
禾元奇,禾家当家,又丑人品又烂,跟戚家有仇,侄子在书院欺负过弟弟谢庭星。
沈三娘,自家下人,染布手艺一绝,马上要掀起一投风潮,帮着赚大钱的蓝盈布,就是出自她手。
谢庭月眼睛陡然眯起。这个禾元奇,前前后后恶心人,手还伸的这么长,竟然来挖他墙角了?
这次不收拾你,还真是太对不起你这份诚意了。
“他说纳就纳?怎么认识的?三娘什么意思?”
刘远山:“说是街上偶遇,一见钟情,日思夜想不能忘,聘礼给的很高,诚意很足,还说要待沈三娘的女儿如亲生……三娘现在没什么意思,但守寡多年,女人思家,以后怕是难说的准。”
二人目光交汇,嘴上说的是亲事,眼底暗意却在别处。
沈三娘制的是蓝盈布,谢庭月很看好,并给出了方向,正在加班加点做,禾元奇这个时候过来说纳妾,可是知道了什么?他看上的是沈三娘这个人,还是她手里的技术,未来的商机?
刘远山自己也很怀疑,但他细致打听消息,了解前后,并没有禾元奇已经知道蓝盈布并看好的迹象。沈三娘心正面端,有人看上,并不奇怪。
可是——商人重利。
永远不能小看这四个字的力量。
谢庭月想了想:“你回去仔细盯着这件事,不要过度打扰沈三娘,给她思考的空间——我不觉得她会想嫁给一个人品低劣的人,哪怕这个人很有钱。稍后我会亲自见一见沈三娘。”
刘远山:“是。”
正好今天戚文海在酒楼里,谢庭月到了门口,自然有人给他报信,他迎出来,正好听到禾元奇打的主意,当即大怒,手里扇子都飞出去了:“他竟然朝你下手!我跟他斗,是我们两家的仇,我只想跟你交朋友而已,他又来捣乱!”
“不行,老子要跟他决斗!”
戚文海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往外走。
他穿着一身文士长衫,眉目清朗,很有股书生味道,可这话音语气,行走的架式,尽是江湖气,本身又是赚钱行商,做商贾之事……
整个人气质各种矛盾,偏偏相当微妙的糅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气息。
谢庭月看着他,突然笑出声,上前拦住。
戚文海眼珠子瞪圆:“好像每次见面我都在偷听你说话,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兄弟就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弄死那姓禾的不可!”
谢庭月慢条斯理:“他若死的痛快,就感受不到被人当面打脸的屈辱难堪,多遗憾?”
戚文海眼睛突然一亮:“你有办法收拾那只王八犊子?”
谢庭月:“三天后的锦绣园,你是不是要去?”
戚文海点头。
谢庭月:“能带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