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谢茹微微垂头,有几分低落,“夫妻若不能白头走到最后,多难过。”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话本里情情爱爱的事我不懂,但我不喜欢这些遗憾,太悲伤。”
谢茹说着,似乎眼圈都跟着红了:“孤雁难活,形单影只,人们见了会感动,我却最心疼留下来的那只雁,很多很多事,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只会觉得痛,觉得心疼。”
秦平:……
这怎么回事?气氛突然变了?这小姑娘到底干什么来了!
再看自家主子——
楚暮在笑,竟然在笑!还发自真心!
连眉角都荡开了,就像被面前这位谢小姐彻底愉悦到了,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谢茹长长叹了口气:“别看我这么说,其实我更心疼的是我哥哥,只要想到他会一个人受苦,我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到时我该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好好记住你?我是妹妹,注定做不了他最亲近的人,再多的陪伴安慰只怕都不得法。我希望他好,希望你好,更希望你们一直都好,一生顺遂。”
楚暮笑里满是深意:“妹妹真是贴心。”
“还不是哥哥们都太大大咧咧,只知道惦记别人顾不上自己,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心,我不贴心点能怎么办?”谢茹认真转头看向楚暮,脸颊红红,“如今我哥哥嫁了你,我……便也是你妹妹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听话,乖乖保护身体哦。”
来自妹妹的关心又软又甜,总是那么让男人受用,跟熊孩子谢庭星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两种心情,两种态度,本来说不上哪一种更高级,可惜——
假的就是假的,连感动都促发不出来。
当然表演者自己可能意识不到,还会认为自己发挥的很好。
楚暮微微笑着,视线下移,离开谢茹,看向桌上茶杯。
一共三个。
有他一只,谢茹来自己拿了一只,另一只放在桌侧,十分不起眼,只饮了半杯,主人不在。
一帘之隔的侧室,靠窗支着画架,一青年挥墨作画,侧影俊秀。
今日这些话,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别人?
这个继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