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字正腔圆的语音播报,罗尧晋满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桌上被他不小心点到的日历表,修长的手指轻移,在日历表后面拿到了原本要拿的手机,离开了房间。
晚上十点,罗尧晋刚结束今晚的直播,但他现在还要出门。
阳花县在这个点还灯光通明的地方并不多,楼下热闹广场舞的音乐也已经停歇良久,只能听见绿化带里虫鸣的声音。
安静宽阔又格外寂寥的小县城,明明是夏日,夜晚出行微风一吹却还是能带凉人们裸露在外的臂膀。
“我去!有点冷。”等在楼下的青年搓了搓胳膊,甚至还缩了缩脖子,搞得好像他是在冬天穿了件无袖t恤似的。
罗尧晋白了他一眼,懒得评论。
“打个车?”青年用手戳了戳罗尧晋。
罗尧晋淡淡瞥他,像是在看土豪,又像是在看智障。
青年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想到自己叫罗尧晋出来要说的话后,也不再哔哔了,直接拽着罗尧晋开始在这凉飕飕的县城夜晚里步行。
罗尧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漫出一点水花,在白莹的路灯下格外勾人。余海瞧着发小一张妖孽的脸暗自啧了两声,替他感到气愤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暗爽。
十分钟后,两人就从小区走到了离小区最近的一条小吃街。所以说余海起先还说要打车什么的,真的是十分傻缺。
今天是星期五,余海下午就回来了。从s市到阳花县,车程两小时。余海下午又还有节课,从a大回来就被亲亲老妈迎回家里,吃完饭,再被迫听家里人唠叨,想找罗尧晋,罗尧晋的直播也开了,等他有空,已经是十点。
照理说,他一回来就找罗尧晋聚聚是稀松平常的事,不必要非要在今天,大晚上的出去吃宵夜。但他不是个憋得住事的人,不说浑身难受。直接去罗尧晋家怕打扰老人家休息,让罗尧晋来他家,又怕他妈念叨罗尧晋。
这条小吃街很普通,类型很少,多是烧烤和麻辣烫的店,有几家门都没开,还有两家自助片片鱼的店正在收拾残羹,看样子也是准备打烊了。
好在街背后就是ktv和两间规模很小但灯牌足够五颜六色的酒吧,才不会显得县城里唯二的夜市区太过冷清。
小吃街一般都会在门口摆上桌椅,两人随便选了一家烧烤店坐下。
小吃街在步行街的外侧,建筑物没法遮挡住夜风。余海走了十分钟,身体热量刚刚好,可坐下还没两分钟,就又觉得冷了。
县城上多的是余海这种从市里回来对气温差不太习惯的人。虽说阳花县也属于s市,但县城面积宽,绿化小公园众多,居民区也不密集,每条道路除去交通事故外就没堵过车,气温相对人口密集的城市肯定会不一样。
罗尧晋受不了他,干脆和他坐进店内。
然而这货进了店里屁股挨着椅子没坐到两分钟又嚷嚷着有点热。
屁事多!
罗尧晋不耐烦地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冰啤怼他面前,终于让这大少爷不用再受冷热折磨。
客人少,桌上一盘免费赠送的豌豆还没吃到一半,裹满了孜然香味的烧烤就被老板娘送了进来。
余海一边吃着串喝着啤酒,一边和罗尧晋闲聊学校里有意思的事情,他知道,罗尧晋爱听这些七零八碎,当然,和他唠叨老妈老爸爱听自个儿子学校里的事情的定位方向并不一样。
罗尧晋高考失利,没考上大学,也没有机会重读。如今生活稳定了,却还是没有机会重新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