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要反悔,顾雪岭忙摇头,“我没有生气的。”
“真的没有?”
在师父的注视下,顾雪岭只觉所有心思都无处遁形,竟无法回答。其实当时是有一点怨气的,现在也还有。
南宫清也猜到了,忽而郑重道:“岭儿,是师父对不起你。”
岂能让师父给徒弟道歉?本就内疚不已的顾雪岭连连摇头。
“师父没有错!”
南宫清只拍了拍他肩膀,别有深意道:“岭儿往后会懂的。”
顾雪岭蹙眉。就算是师父真的不允许他修炼,他也不会生气的。
不知南宫清是否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就在这时,跟顾雪岭说:“岭儿若真心想修道,那师父教你。”
顾雪岭惊喜道:“真的?”
南宫清点头,他在袖中取出一个锦盒,似有些踟蹰,“这丹药据说可以帮助灵根差的人吸收灵气,以便引气入体,早日筑基,至少,也可延年益寿。岭儿,师父知道你想跟大家一起修炼,师父也并没有遗弃你。”
惊喜接踵而来,顾雪岭本来还为不能修炼难受,没想到师父出去一趟,还给他找了助他修炼的丹药!
“师父,我……”
南宫清将锦盒送到他手上,温声应道:“怎么了?”
顾雪岭摇头,握紧手中的锦盒,被震得百感交集,“我一直以为师父不准我修炼,是怕丢人。”
南宫清失笑,“师父并无此意。”
顾雪岭也知道自己多想了,却还是有点委屈,“师父去了五个月,快半年不回来,我以为师父不要我了。”
从小到大,南宫清也从未离开过这么久。尤其是南宫清下山前,顾雪岭还跟他吵了一架。
那时顾雪岭不甘心自己一生只做花瓶,想要修炼却被南宫清数次制止。顾雪岭又气又委屈,质问南宫清是不是自己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满意。
当时问得南宫清也愣住了。可自从测出灵根后便变得格外敏感自卑的顾雪岭却躲回房间里不肯再见人,没想到第二天就听师弟说宗主下山了。顾雪岭闻讯呆了半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往后再也没提过要修炼。
南宫清哭笑不得,“师父去时也不知天音寺这场法会会开这么久。”
从得知自己是四灵根时,一心要帮师父重振宗门的顾雪岭便觉得好像天都塌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师父没有嫌弃他,还答应教他修炼。
师父还是从前的师父。顾雪岭眼底一阵温热,忍不住埋怨道:“我还以为天音寺有什么好玩的,让师父一去不复返,下回师父也要带我去瞧瞧!”
就算是正道四大宗门之末,修真界中最大的佛宗,难得开一次法会,名额还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全亏有旧友记挂,师父才能去,顾雪岭还是忍不住想:一群光秃秃的和尚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还不如光头好看吗?
南宫清登时脸色一变,“胡闹!好端端的去佛寺做什么?”
这一声斥下,本就不安的顾雪岭眼眶一下湿润了。
南宫清心道不妙,忙道:“哎呀,半年不见,岭儿好像长高了。”顾雪岭被他拎出来,少年柳条似的身板跟南宫清一比,才到南宫清肩膀高。
南宫清道:“好像也胖了些。”
顾雪岭红着眼眶看南宫清,宣陵说他胖便罢了,师父也这么说!他哀声道:“师父,我真的胖了吗?”
“长肉了是好事。”南宫清捏了捏他脸颊嫩肉,手感甚好,他满意地笑道:“岭儿还是长点肉更好看。”
顾雪岭这才重展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