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墨镜挂在领口,正色说:“封先生最近情况怎么样,有所恢复吗?”
“怎么, 怕我以医疗事故为理由起诉你,让你那家机构关门吗?”封东岳说什么都是一个表情一个语气, 别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威胁。
谁也不想被大佬威胁, 但宋落葵并不担心。他有恃无恐, 深知封东岳不会起诉他。
宋大少对封东岳虽然没什么好感, 但还是打从心底佩服地说:“你是我见过最能忍耐的人,换个人的话, 恐怕早就暴露或是放弃了。”
“放弃?”封东岳破天荒地扬起嘴角,“这个词对我来说很陌生。”
宋落葵甘拜下风:“那就祝你好运吧,如果出了什么问题, 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少爷转过身挥手告别,不疾不徐地往停车场走去,背影透着他那独特的逍遥。
封东岳目送他走远,随后去了餐厅, 刚一进门便立刻从一众白大褂、白制服中捕捉到了允梦泽的身影。
允梦泽正在和关瞳说话, 斯斯文文的金属镜框下是无意间流露出的温润眼神, 脸上是面对病人时一贯柔和的神情和清浅的笑意。
那个人是他唯一的故事, 他却被当成一场被遗忘的事故。空气里好像弥漫着苦杏仁的味道, 同时又像是喝了一口清甜微酸的梅子酒。复杂的滋味在封东岳眼中一闪即逝,快得无人知晓。他冷静地把目光从允梦泽身上撕下来,面无表情地找地方坐下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吃过之后抓紧时间利用午休处理公司事务。
一般情况下李余只在周五过来,但最近因为竞拍东城那块地的缘故,他跑疗养院跑得很勤。以帝岳集团的实力,大部分竞争对手都不被放在眼里,不过他们的老对手酒店大亨江予行却不可小觑,特别是对方也是志在必得。
下午有谈话治疗,封东岳看看时间,让李余先回公司,注意盯紧江予行的一切动作。他提前五分钟在护士的陪伴下来到咨询室。这一次他依然选择了办公室的模拟场景,严肃简洁的环境比其他地方要让他感到舒服。
允梦泽准时端着咖啡出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跟宋落葵聊得怎么样?”
封东岳从容地说:“我跟他虽然认识,但没什么交情,他又不打算为宋落瑛买单,寒暄几句客套话罢了。”
“封先生真是大度,”允梦泽喝了口咖啡,像是随口说,“这么久了也没动用强硬手段逼宋落瑛还钱。”
“这种小事,我向来不会亲自过问。”封东岳淡然地回答,“而且比起钱,我更喜欢别人欠我人情债。”
允梦泽承认他这话没错,宋落瑛虽然跟老爸大哥闹翻,但宋家也不会任由他流落在外。与其逼着一个精神病还钱,还不如让宋家欠他一份情。
封东岳把什么都算得很清楚,跟这种人打交道需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欠他什么,一旦背了他的债就很难还清。
“我之前看到你和关瞳在聊天,方便透露一下你们都聊了什么吗?”允梦泽不想错过任何对病人有帮助的信息,也有点好奇关瞳会对封东岳说什么。
封东岳没有立刻回答,却是问:“允医生,你是不是完全没有个人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允梦泽扶了下眼镜。
封东岳几乎没见过允梦泽休息,即便是轮休的时候也总会过来:“你都不出去玩,也不谈恋爱的吗?”
“我的病人就是我的生活,就好像工作对于封先生来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