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女孩神色惊恐地看着她。
她会刺穿她们其中一人的喉管,喝下滚烫却可以救命的鲜血。
她选择了这种方式来延续生命。
疯子,都疯了,这里的每个人都疯了。
她终于握紧了匕首,另一只手也成功地抓住了酒杯,驼着背站在其他女孩面前,垂着头,像个失去支撑的人偶。
“去吧,只要划一下,就可以喝水了哟。”
那个人的声音阴冷又甜腻,像只夏日盘在腐朽枯枝里的蛇在吐信子。
她开始移动脚步,被绑在她身前位置的少女瞳孔立刻放大,原本已经疲软的身躯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充满了力气,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
椅子在水泥地面上砸出凌乱的声音,碰撞在墙上又传回自己耳朵,几欲刺穿耳膜。
粗糙的绳子狠狠勒进手腕却不得挣开,由于平衡不稳身体也连着椅子一起重重倒在地上。
“人类可真是恶心呢,刚才还在装虚弱,现在就有力气逃走了。”那个男人在漫不经心地嘲笑她们,一声一声,撞击着她的神经。
她走向刚才那个想要逃走的女生,之前那个双马尾女孩。
她低头看着那女孩,目光空洞。
“不要……不要……”
那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似乎是要近距离观察她第一次杀人的过程。
“去吧,宝贝儿。”
她舔了舔开裂的下唇,感受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下一刻,酒杯狠狠砸向了那个男人的脸,身体猛转,匕首精准刺向他的心口。
那个男人似乎惊讶于她的果断,不过下一秒却是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真勇敢。”他握着她刺过来的匕首,丝毫不在意指缝间滴落的鲜血,反而大方地给予了表扬。
“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拼命喘着气,耗尽力气后只能瘫坐在地上,粗糙的地面把掌心划出血痕,想要动弹却感觉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那个男人把染了血的匕首丢在她的面前,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踏在方才她握刀的那只手上,一点一点用力。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女孩,说出你的名字。”
“时江……”她沙哑着嗓子回话。
“我的名字是……南里时江。”
那个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他高兴的话,忽然就大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仓库内。
时江的太阳穴不停地跳动着,她身体里面仿佛潜藏了一只带着利爪的野兽,被这笑声惊醒着复苏过来,随时都要将她撕得粉碎。
他把流着血的手贴在了时江的脸上,极尽温柔之能轻轻抚摸着,看着那白腻的肤色被血红污染,于是他倾身下去舔了舔,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时江,我的乖孩子。”
轻笑,继续道:“去做辛迪瑞拉吧……把王冠与宝座都夺过来,嗯,好不好?”
“只要听我的话做完了这些事,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不止是这样哟,你的父母和弟弟,都可以和你一起回家呢。”
“会听话的吧~嗯?”
这语气像极了引诱夏娃的蛇在吐信子,少女迷茫地睁着眼,灰色的墙,粗重的喘息,不可触碰的自由与生命都在对着她笑。
“想回家吧?”
时江的视线开始模糊,无意识地跟着他重复了一句:“回家……”
真的……好想回家,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