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的眼睫低垂,在伦敦这个大染坊中,人们被划分成明显的三六九等。
上层贵族不必工作,守着土地和城堡生活。新兴富人不断创办工厂,玩转股票,资产不断累积。而最底层的穷人似乎越来越穷,在工厂工作累垮身体,没钱治病只能等死。
苦涩的滋味在辛西娅心口蔓延开来。她很幸运穿越到不愁吃穿的克劳利家,也很不幸,伯爵的女儿这个身份不断限制着她。
她没有自由,不能选择自己的未来。她甚至不应该有想法,任何叛逆的想法都是“辉煌”未来的拦脚石。
但是辛西娅当然不会屈服,她会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未来。
就从学校开始。
格温看着那个墙上的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无声地询问辛西娅,真的是这吗?
挂在墙上的红色字体分明写着伦敦大学医学院,这里是专门培养女性医生的学校。在那些伦敦大学、牛津大学拒绝为女性开医生认证的时候,伊丽莎白·安德森成为了这所学校的院长。
“小姐,你想在这里求学的事夫人他们知道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格温追在辛西娅后面,辛西娅小姐居然想成为一名女医生。这件事会在唐顿引起轩然大波的。
“他们会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哈喽,我是和格林顿女士约好的辛西娅·克劳利。”
辛西娅低头向门房说到,看守大门的老保罗看了两人一眼,给她们指了路。
这所学校不大,距离它成立才过了37年。有些地方还能看出翻新的样子,角落里还有着电线。
辛西娅根据门房指的路很快找到了现任院长珍妮·格林顿的办公室。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才抬手敲了两下门。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女声。
辛西娅推开了门,微笑着说:“格林顿女士,我是和你通过信的辛西娅·克劳利。”
珍妮看上去大概四十岁,戴着眼镜的女人,看那镜片的厚度近视程度应该不浅,听到辛西娅的介绍,她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她给了辛西娅一个浅淡的笑容,看不出欢迎与否。珍妮的视线让格温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格温下意识地站在了原地,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休斯太太盯住了一样。
“我记得你,克劳利小姐。你的身份很特殊,你在信中表示了希望在本校求学的想法。我有点惊讶于你的选择,女医生在医学界的状况并不好,而且你确定自己能成为一名医生吗?”
这并不是珍妮怀疑辛西娅的学习能力,毕竟她随信附上了自己哈佛大学的通过信。她们学校是欢迎任何女性就读没错,但大多数同学都是来自中产阶级,像辛西娅一样出生贵族的实在是个例。
“我完全理解您的意思,我能来到这就表达了我的决心。”
辛西娅的眼睛里写满了坚定:“这所学校的第一任院长伊丽莎白女士,她是英国第一位女医生,第一位女性医学院院长。几年前,她甚至成为了英国第一位女市长。我十分钦佩像她这样的开创者,我也尊重医学事业,希望为此做出贡献。”
二十世纪初的英国没有女性高等学府吗?当然有,牛津大学、伦敦大学很多学校都有专门的女性学院,里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来自中上层的女孩。但直到十九世纪末,这两所大学都拒绝授予妇女学位。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这样说道:女子所学的一切,无不明显地具有一定有用目的:或者增进她身体上自然的风姿,形成她内心的谨慎、谦逊、贞洁及节俭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