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蓉跟着起身,却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她踉跄了下就要摔倒,被一旁的秦风接住拥进怀里。唐仁回头一看,继续数落,“你看你,不是低血糖就是贫血!毛病真多,小小年纪不爱护身体,到老了有你罪受!”
见蓉蓉面色不好,脸色有点白,秦风熟练地掏出块糖剥了糖纸喂进她口中,手指无意间被她唇瓣一碰,他心头一抖,把顿住的食指藏进拳心,一旁的唐仁还在絮絮叨叨说话,秦风不耐烦地看他,“够了,蓉蓉生来就,就这样,也,也不是她愿意的。”
唐仁被凶了一下,心里切了一声,他才不和毛孩子一般计较,撑手翻过堤坝,他站在扶手上撕心裂肺地仰天大喊了声,“再见thailand!thailand!”然后低头去看走私船。
船上满满都是人,一个个又高又壮,或蹲或坐,肌肉紧实,面无表情。唐仁咽了口口水,船长这时从船舱出来,对他们喊了句鸟语。
“他在说什么?”唐仁看向明蓉。
“他说,快,快,快,马上走了。”
“这,这船你还上吗?”秦风看着一船的黑人,感到一丝丝的害怕。
唐仁困惑地指着黑人问船长:“他们也去中国吗?”船长有点不耐烦地探出身,用僵硬的中文喊道:“谁说我们去中国?”
“那去哪里啊?”
船长抽了根烟,吞云吐雾道:“赤道几内亚。”
泰哥不是说让他们先离开泰国,再坐船转到越南、缅甸、老挝和柬埔寨,赤道几内亚是什么鬼地方?唐仁求知若渴地看向在场两个文化人。
明蓉虚弱地笑出声,没了力气的身体倚靠着她哥,憋笑道:“非洲啊。”
唐仁还有点懵,试探着问了一声,“我们会死在那里吗?”
明蓉看了眼船上的黑人道:“也许,我们会……”
“死船上。”秦风收回视线,心情有点复杂,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泰哥比唐仁还不靠谱啊。
船长等不及了,大声喊道:“快点,快上船。”唐仁瞪大了眼睛表示拒绝,“nonono……”
“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唐仁扯着嗓子愤怒大喊:“不走啦!”他宁可回去坐牢也不想坐这船被黑人干死啊!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们既然不打算走了就得找个过夜的地方,宾馆酒店是不行的,阿香那估计她也睡了,只能随便找了一个挡风的地方眯一晚。
明蓉睡在角落里,半倚着墙半靠着她哥,她晚上出来时身上披了一件灰粉色长款针织衫,脚上也换成了方便跑路的白色运动鞋。现在盖着外套睡,一旁又有秦风小心护着,倒也没被冻感冒。
秦风一整晚都没睡着,光顾着盯她发顶的两个小旋看,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看了一晚的发旋竟然还觉得心里甜滋滋,看完了发旋又去看她的脸,可惜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鼻尖。发丝掩映间只露出的那一点指甲大的皮肤,被乌发衬着更加白得发光,温温腻腻无暇动人。
秦风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亲了过去。
温柔的夜色中,路旁的草叶轻轻摇晃,有颗露珠从叶尖尖上颤颤坠下,他的心弦蓦地软软一动,只觉自己吻住了一片温凉的月光。
年轻的身体在晨间是受不得刺激的,秦风感觉到熟悉的热流向下涌去,露出一点苦笑,就当是对他偷亲的惩罚了。不想吵醒蓉蓉,他慢吞吞地挪腿挡住,感受着肩头那一点沉沉的重量,他嗅着清香,安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