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干净醇冽的声音响起。明蓉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秀气的男孩子正垂头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窗外的日光正好,暖洋洋地流淌进来,映着身后蓝天白云,将他的半脸剪成一道弧度悠扬的剪影。他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
明蓉弯唇,苍白的脸颊露出一点生气,仿佛冰河里开出了一朵小小的雪白的花,她慢吞吞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没,没多久,就一天。”秦风坐到她床边,轻轻地理顺她颊侧凌乱的细发,食指顺势弯起,在她脸上微微划过,他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倒了杯水,“渴不渴?”
明蓉点头,在他的搀扶下借力坐起,喝了水,她的唇瓣变得湿润起来,像一瓣枯玫瑰吸饱了水样的娇艳,秦风替她将碍眼的发丝别到耳后,就听她含笑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破案啦?”
秦风点头,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口中却一五一十地将过程飞快说了出来,眼神巴巴看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样一幅急于表现的模样,有多么像一只摇尾吐舌等待主人爱抚的小狗。真是太可爱了,明蓉忍不住捏了下他放在床边的手,见他十分纯情地红了脸,心里偷笑,“哥哥真厉害!”
听完整个案件过程,明蓉有些唏嘘,真没想到,凶手居然就是那个小女孩,可惜证据不足抓不了她,她养父更是为了替她顶罪在警察面前自尽了。明蓉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哥哥身上,她微微垂眸,再抬起时,眼神带着些许遗憾,委屈巴巴地嘟嘴,“不过好可惜哦,我都不在现场呢,错过了你们这么精彩的表演。”
“不,不可惜,”秦风握住她的手,轻轻贴上自己的脸颊,他深深地看着蓉蓉,“你没事才,才是最好的,你想看,我可以演,演给你看。”
秦风这小结巴一说长句就磕磕绊绊,但他仍然努力着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表现自己,哪怕说的并不流畅,但他尽力地去克服了。
明蓉被他演的唐仁逗得咯咯直笑,苍白的脸颊飞出两团红晕。
气氛渐佳,秦风慢慢地不说话了,眼神沉静地看她。明蓉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笑意渐渐敛住,被他温柔的眼波笼罩着。
对视良久后,秦风抚摸了下她的耳朵,将额头贴上去蹭了蹭,“蓉蓉,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亲,亲我?”被困在颂帕工坊时,他深深地反思了自己,本已经下定决心退回原地,她却在脱险后主动吻了他。少年难得忐忑起来,仗着记忆力好,脑内剧场一遍一遍回放着那段画面,害怕错过任何一点对方发出的讯息,可他仍犹豫着,生怕自己是领悟错了又或误会了什么。
“大白痴,”明蓉轻轻地叫他,伸手呼撸了把他乱颤的睫毛,她亲了下少年高挺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你说呢?”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主动亲亲你,你真的察觉不到吗?
秦风的心霎时像被泡进了温水中,软软涨涨的,他将脑袋亲昵地搁到女孩肩上,爱娇地胡乱蹭着,用鼻尖故意去刮她脖子上的痒痒肉,嘴里含含糊糊着,“不知道,你,你告诉我。”
还要她说出来,这怎么好意思啊,明蓉瞬间怂了,耳朵红红的,咬着嘴唇水汪汪地看他。秦风还在装傻,埋在她肩上的唇角早就悄悄勾了起来,“你,你不说出来,我,我怎么知道。”
明蓉恼羞成怒,推开他黏在身上的脑袋,瓮声瓮气道:“不想知道那就不要知道啦。”还跟她在这装傻,当谁不知道谁啊,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转转眼珠子她就知道在冒什么坏水。
秦风被推开也不生气,他这时表现得才像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