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歌呢?叫逾歌进来!我要问问她是不是疯了。身为宗孙女居然自甘堕落的嫁给一个吹拉唱弹的小丑!”
“简直是家门的堕落!”
“除族算了,我们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宗亲们在吵时,她当时就站在走廊下,耳朵被骂的都红了,羞恼难堪从脚底窜上直逼脑门,紧张担心盘旋在心尖上。顺子奶奶在一边叹气,“宗亲们一天到晚没停的反对,爷爷因为这个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顺子奶奶的话像鞭笞在她身上的荆棘,她愧疚的低下头。
房间里,爷爷说:“那个孩子也是名门宗家的后人,是安东权氏36世孙。”
房里哑了一瞬,之后反对的声音又起来了,“说是说安东权氏后人,谁知道是哪一派的。”
“就是,又不是嫡系。”
“哥,三思啊,请再好好好地考虑下。”
“是啊,怎么能把宗孙女嫁给一个明星呢?”
“宗妇你呢?你也赞成这门婚事吗?”
“内,叔叔,那个孩子我看过,是个好的。”
“呵,哪里好?既不是嫡系,职业也不体面,哪里好了?”
那天爷爷和偶妈跟宗亲们从早说到晚。傍晚时那扇门终于开了,满脸怒容的宗亲们从房间里出来,个个气哼哼的拂袖而去。房间里,爷爷叫她,“逾歌呢?叫逾歌进来。”
她提着裙摆拾阶而上走进房间,爷爷满脸倦容的靠在椅背上,“结果想必你也知道了。”
“是,爷爷。”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羞愧,还有一丝茫然,“对不起,爷爷。”
“没什么的,找个时间你让那个孩子上门提亲。”
“是,爷爷。”
爷爷挥挥手让她下去,她回自己房间给他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跟他说爷爷答应了他们的婚事,把他高兴的不行。
他挑了个好日子上门提亲,一切循着礼,之后就是订婚,筹备婚礼。
婚礼的前一天,爷爷把她叫到房间。
“你们在不同的环境下出生长大,要想成为到白头的夫妻要比别人多付出一倍甚至更多的汗水和努力。以后或许会走的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爷爷也没别多的话要交代你,只有一个希望你能记得,能做到——既然选择了他,和他结为夫妻,不论以后在前进的路上遇到多少的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梦里的情景渐渐远去,爷爷的话却一次比一次清晰的传入耳里——“不要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柳逾歌从梦中醒来,想着爷爷的那句不要轻易放开对方的手,她的手往边上摸了摸,空的,那个属于他的位置已经空很久了。而原先答应爷爷一定会好好牵着对方的手走下去的他们,也放开了对方的手,没做到。
原本以为已经离到麻木的自己不会再为那个人伤心难过,可柳逾歌到今天才发现,不是的。那个人依然在她心上,只轻轻一碰,她的心就疼的厉害。
她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爷爷。”
“wei?”
“爷爷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跟至龙的婚事呢?”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当时只顾着高兴也没问爷爷。”
柳爷爷笑起来,“你这反应的有点慢啊,这都一年了。”
“为什么答应你跟至龙的婚事啊。”
柳爷爷目光放远,记起逾歌第一次带那个孩子回家时的情形——那是个跟今天一样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