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正坐在门前木桥上捋着发辫,她呆呆地看着桥下潺潺流水,也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甚至,她连陶醉他们四人走到自己身后,都未曾察觉。
“花姑子?”陶醉的一声轻唤,让花姑子忽然回过了神。
小獐子显得有些慌张,嘟着小嘴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一双小手搓着衣角,略显沮丧地和他们打着招呼:“陶哥哥、仙君、爹、娘,我……我先去给你们烧水泡茶。”
花姑子撂下一句话,便要转身走开;陶醉心头一紧,死死将玉笛握在手中,然后即刻追上前一步:“花姑子……留步!我……我有话想跟你讲。”
花姑子一回身,目光不由得瞟向了陶醉身后的章伯章婶儿,然后叹了口气,直勾勾盯着他们。
章婶儿知道,丫头这是在埋怨自己去找陶醉,于是立刻在章伯腰间掐了一把;章伯嗷嗷叫着,刚要回头指责老婆子,章婶儿就马上眨起了眼,示意着章伯。
“嗷——”章伯看着老伴儿连连颔首,以示明白,然后他一把扶住自己的老腰,开始飙起了演技:“奥哟!我这腰……腰扭了!老婆子,快进屋帮我揉揉!”
“唉唉唉!我说老头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回屋,我给你贴个膏药!”章婶儿不自觉地瞟了一眼花姑子,然后十分急切地埋怨着老伴儿。
章婶儿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章伯一溜烟儿回到了屋中……
花姑子回身看了看爹娘,然后无可奈何地撇撇嘴,问着陶醉:“陶哥哥,是不是我爹娘跑去找你来劝我的?”
陶醉轻叹一声,微微笑了笑:“是我自己,真的有话想对你讲。”他这边话音刚落,就突然转身,盯着身后叽叽喳喳个没完的陆飞蒙和废萌。
陆飞蒙原本左手薅住了凤梨头,转身背对着花姑子他们,也不知在和废萌谈什么见不得人的条件;等到陶醉目光扫过来,他就一下子松开了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故作镇定地四下里看看周围的景色。
“章家的葵花圃小景真是别致,我去……去看看!你们聊!”陆飞蒙说着,将手中竹箫一扬,一下子把废萌弹出好远;只听那愚蠢的凤梨一声“哎呦”,竹仙君就马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匆追了过去。
花姑子看着陆飞蒙远去的身影,悠悠一笑,轻声道:“仙君一直这副玩世不恭真性情的样子吗?”
陶醉听见花姑子问话,先是一惊,然后不禁一笑:“他是做了亏心事,怕我找他秋后算账。”
“陶哥哥,竹仙君……他不仅仅是你的再生恩师,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和别人不同。”花姑子左手轻握着右手指尖,抿嘴一笑,慢慢转过身来,很郑重地和陶醉说着。
“花姑子……”陶醉今天是彻底要败给这只小獐子了,只要自己一开口,花姑子就会把他的话打断。
“我知道我爹娘让你来劝我什么。可是……情难自控,万物皆如此!陶哥哥,你知道吗?有些感情……是不可以拿来做比较的……”花姑子说着,慢慢从陶醉身前走过。
“情之一字,本来就是自私的……或许……在任何人的眼里,你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处处护我让我包容我,简直就是女儿家的不二良配!”说着,花姑子一转身,歪了歪头,看着陶醉。
“可我……喜欢的就只有安公子,对你……和你的那份情,我只能说一声——抱歉。安公子……他不介意我是妖,你知道么?从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獐妖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