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蒙慢慢走回到钟素秋跟前,他伸出手来想要扶起钟小姐,却反被姑娘扯住了衣袖。
“仙君!我爹他真的不是……不是那种人!你相信我……”钟素秋泪落如雨,浑身颤抖着望着陆飞蒙,不住地摇着头。
“钟小姐,我知道在情理上,你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但我求求你,看在陶醉曾救过你,如今又命在旦夕的份儿上,放我去救他吧……”陆飞蒙说着,双膝渐渐跪下,长叹一声,紧闭了双眼,似是在向钟素秋告罪。
“仙君。”钟小姐唤着陆飞蒙,语气中尽是哭腔,她凝视着众人,道:“那就请您想个办法,让素秋看到真相吧!如若家父……真的作恶多端,枉杀那么多无辜之人,素秋……素秋情愿亲手了断这段父女尘缘!”
钟素秋说罢,向着众人深深一叩首,她不是不相信陆飞蒙的话,而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会是犯下如此滔天恶行的卑劣之人!
陆飞蒙见此,马上起身上前,将钟素秋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吞回了自己眼中久久徘徊不下的泪,对她讲道:“也好,那陆某斗胆……请钟小姐恕罪!我需要附在你的身上混入钟府,届时还请道长将钟小姐送回。”
“啰里吧嗦!哪儿那么多废话!进去吧你!”癫道人听陆飞蒙唧唧歪歪讲了半天,早就耐不住性子,开始在原地踱来踱去;等竹仙君将话说了个大概,癫道人抬起一脚,便将陆飞蒙直接踹进了钟素秋的身上。
“道长。”钟素秋一开口,竟是陆飞蒙和自己同步的声音,她一时难以适应,略略捂住了嘴。
“钟小姐,为防露馅儿,我就不轻易开口说话了,若有急事,你直接唤我就好。”陆飞蒙怕钟素秋太过紧张,于是嘱咐着她。
钟素秋点了点头,应承下陆飞蒙的嘱托:“好,我知道了。”而后,钟小姐转身看向癫道人:“那就劳烦道长送我回家吧,陶公子的下落……如若像大家所说……我会从我爹那里问出来的!请大家相信我!”
安幼舆和花姑子两人相望,点了点头,花姑子上前一步,轻轻牵住了钟素秋:“钟小姐,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陶哥哥身处危险之中的!”钟素秋愁眉不展地看着花姑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癫道人不耐烦地提醒着:“快走吧!再晚……天就黑了!要是赶上个夜黑风高、黑灯瞎火的晚上,我那陶老弟……指不定会被水三娘动些什么歪心思呢!”说着,癫道人一把扯起钟素秋,马上动用了传送阵法,唰地金光一闪,两人就离开了。
“废萌,你随我和安公子回家等消息吧!”花姑子转过头来,看着废萌默默蹲在树根,他似乎有些疲倦想要进入休眠状态了。
“哦,好吧!”废萌应了一声,然后悠悠飞起,便跟着花姑子、安幼舆一道去了章家……
长庚当空,夜色初凉,癫道人和安幼舆终于护送着钟素秋平安回到了钟府;只是今日的钟府……看起来更喜庆、热闹了一些。
钟素秋和癫道人看着一群衙门捕快,一箱箱地往钟家抬着礼品,于是纷纷皱起了眉头,一边打量,一边向庭院中走去。
“爹!这院子里的捕快出出进进是什么意思?”钟素秋一路小跑,径直冲进钟府大厅;等她一住脚、一抬头,立刻就明白了……院中进出送礼的捕快……究竟是为何出现。
钟素秋这一进门,一个肥头大耳、两眼色眯眯、一脸淫相的白胖子就躬身迎了上来:“娘子!你看这些聘礼……你还喜欢吗?”说着,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猪蹄子,贱兮兮地想去摸着钟小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