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蒙粗喘着气停在崔府门口,稍稍闭目凝神,舒了口气,从容而坦然地将门一推,然后大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当然,招待这位爷的也都是王的宿卫,他们各个手里亮着通体银白、寒光刺眼的高丽刀,呼啦啦迎上来一波,将陆飞蒙团团围在当中。
陆飞蒙看着这帮甩也甩不掉的猪皮膘,不屑一笑,轻哼一声,然后双手淡定地叉着腰,流里流气地问着:“朴漱英呢?怎么?他就派了你们这帮……来招待我吗?”
“大殿下息怒!”陆飞蒙闻声抬头,却看见朴漱英一身干练异常的江湖装扮出现在眼前。
朴漱英双手推开合围的两个宿卫,冷眼笑着,走到陆飞蒙跟前,右手自然而然地按在了腰间的金刀上:“我的这帮兄弟奉的是王上之命,如有招待不周,也请大殿下海涵。”
“怎么?朴大人这三年被我像遛狗一样,吊着全国各地到处跑,好玩儿吗?”陆飞蒙痞气十足地走到朴漱英跟前,撇嘴笑着,抬起左手,给风尘仆仆的朴大人轻轻地掸去了肩上的灰尘。
“是啊!朴某监察大殿下已有三年,您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都不会留给微臣一丝可趁之机;最近呢?您是怎么了?竟把一个戏子捧在心头,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朴漱英的确不懂,于是厉声叱问着陆飞蒙,悠然抬起右手一招,示意左右将孔吉押过来。
陆飞蒙眉心一皱,立刻抢上前一步,可朴漱英却一把撑在了他的胸口,哼了一声:“哎!大殿下莫急,我是不会为难孔吉的。”
“哼!也对!”陆飞蒙一笑,斜眼瞟了下朴漱英,继续说着,“你想为难的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陆飞蒙!”孔吉唤着他的名字,自己却被两名宿卫押住;宿卫们忽将银刀横在孔吉颈间,威胁着陆飞蒙这位身世神秘的“大殿下”。
“朴漱英!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陆飞蒙说着,双目凝望着孔吉,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切莫乱动;然后,他将头扭向朴漱英,咧嘴一笑,道:“我即刻赴死,你放了孔吉……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需要先解决一个有辱王室的渣滓!”朴漱英略略抬起右手,包围圈的外围僻静处,马上传来了崔克痛苦的闷叫之声……
“有辱王室?不过是趁着我今晚,因孔吉之故来到崔府,杀人嫁祸罢了!朴大人,你和你的王,玩儿的这招也太拙劣了!不过,我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放孔吉平安离开!”陆飞蒙垂眸一笑。
忽然间,他步法惊变,一转身,与朴漱英拆解了三五式,而后两人互相借力弹开;他凌空旋身,一把从朴漱英腰间金刀拔出刀鞘,握在手中,稳稳落地。
朴漱英将双眼狠狠眯着,直勾勾盯着陆飞蒙,道:“大殿下!还请您另选一把兵刃!这金刀……你不能用!”这位天真的宿卫使是真的没料到,陆飞蒙竟然打起了自己金刀的主意!
他决不能让先王长子死在金刀之下!否则……全国都会传出新王残杀兄长的丑闻!更何况这位大殿下在一众朝臣中口碑极佳,几大世家望族对他也多有照拂,若他今日死在新王所赐的金刀之下……恐怕,朝政难安呐!
陆飞蒙杀蛇,向来喜欢一把掐中七寸要害,让他再无反扑之机!他悠然握着金刀,刀锋直指朴漱英,一抬下颌,道:“放了孔吉!我会把金刀还你的!”
朴漱英狠狠咬着牙,猛一扬手,示意宿卫将孔吉放开;孔吉挣脱两名宿卫的手,大气未敢喘一下,三步就冲到陆飞蒙身边,眼中闪着惊诧神色望着身边的人,双手微颤地扶住了他的左臂。
陆飞蒙手腕一转,立刻将金刀横在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