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王有些惊诧,抬头望着孔吉一双凤眼,然后哈哈笑着,道:“没错没错!这可都是一出出精彩绝伦的好戏!”
说着,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了然无踪,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看似心冷绝情的模样:“金安旭,即刻起驾!寡人要去好好会一会……这些出演着好戏的‘名角们’!”
金安旭捧着册子,屈身后撤,为王让开了一条路,悠悠答道:“内臣遵命!”
孔吉看着王今日有些举止异常,心中布满了疑团:王到底要做什么?竟会如此害怕失去自己这样一个卑微的“朋友”?
景福宫大殿内,群臣毕至,呼声雷动;王慢慢走上王座,稍一抬眼,打量着殿内群臣,不觉间,挑起了嘴角。
“平身!”王合了合眼,懒懒地道了一声,然后伸出右手。
金安旭陪侍在王的身后,他一见王伸出手来,便马上将手中的一摞册子,恭恭敬敬地交了上去;那一刻,他的眼中流出一丝异样神色,王却没有察觉分毫……
“说说吧!今天你们又想教寡人些什么?是接着骂张淑媛无耻,还是继续说戏子惑君?”王没什么耐心似的,随手翻了翻小册子,然后拧着眉头,长舒了口气,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到朝臣中间。
“王上!戏子孔吉男生妖相,令王室不睦,实为祸国之人!请王上将其流放!”吏曹判书洪玉昌深感王的行为荒诞无理,于是痛心疾首规劝着。
王走到洪玉昌身边,默不作声,只是来回踱着步子,一直走到洪判书心里发毛!洪玉昌虽俯身叩首,可他一双老眼却随着王的脚步,来来往往盯了好几个回合。
“七月二十三,礼曹正郎职缺,牛屠李甲上门拜谒,纳金龟一只,洪判书拒辞不受!”王慢慢弯下了腰,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洪玉昌扶了起来,然后冲他一笑,道:“洪判书,不错!不错啊!”
洪玉昌执礼敬谢,义正言辞道:“微臣身为吏曹判书,自当奉公守法、为百官表率!”
王看着他大义凛然的一副样子,便觉得滑稽,于是用右手轻轻抚了抚老人家的肩,然后帮他拢了拢花白的胡子,笑着继续讲:“可他第二日又送来一只活着的龟,你却照单笑纳了!是与不是?”
洪玉昌突然一惊,浑身颤栗着,结结巴巴地开始辩解着:“微臣……年岁大了,只是需要上好的龟……进补一下、进补一下。”他这话说的越来越没有底气,王还没有说他什么,洪判书的额上就蹦出了豆大的汗珠,紧接着,他立刻抻着袖子将满头冷汗擦了个干净。
“进补?进补需要将盛了乌龟的金桶一起笑纳吗?”王的怒吼之声瞬间爆发,他一抬右手,将那本记载吏曹洪判书贪污受贿的册子“嘭”地一下,甩在洪玉昌的老脸上!
洪判书抱着那本册子,颤颤巍巍地跪在王的跟前,呼吸不畅地说着:“王上!微臣……是……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你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宿卫使朴大人采集的十户十三人口供!”王爆出雷霆之怒,他一脚踹在洪玉昌背上,气得连连踢了他好几下,一直喊着,“你这混账竟拿朝廷官爵当菜场里的萝卜青菜,肆意标价出售!”
说着,王一把将他从地上薅起来,厉声咆哮着:“你倒是说说看!寡人授你吏曹判书一职,你应该给寡人交上来多少钱!你个混蛋!”
王愤而将洪玉昌向后推去,宿卫们立刻将其缉拿,死死按在地上。
“王上!您到底是因洪判书收受贿赂而震怒,还是因他劝谏您‘流放戏子孔吉’而失态!”户曹判书李守能再也看不下去王的任性之举,于是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