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蒙已经陪李怿这个小崽子下了一晚上的棋了,昨晚废萌入宫查探情况一夜未归,也不知……系统菌他这次靠谱不靠谱。
陆飞蒙右手捏着一颗白子,双目愣愣地盯着棋盘,心思却早就不知飞去了哪里;不由得,他频频皱着眉头,捏着棋子的右手力道也变得越来越重……
“王兄,你是在担心闵氏嫂嫂,还是在担心……那位叫做孔吉的艳伶呢?”李怿落下一枚黑子,轻笑着,挑眉看向陆飞蒙,然后得意地说道,“哎,王兄心不在此,怿儿都已经连赢三局了。”
陆飞蒙这才晃过神儿来,用力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看着棋盘上处处被堵死的棋路,无奈地长叹一声,连连摇头笑着:“罢了罢了!为兄总归是输了!”说着,他便信手将握着的那枚白棋掷在棋盘上。
李怿爽朗地笑道:“王兄可是开始耍无赖了?你自己说要与我大战三天三夜,结果连输三局便悔棋不认了?”他这声问责一下就逗笑了心焦似火的陆飞蒙。
李怿将棋桌收拾停当,紧接着又将茶具拿了上来,渐渐地,他沉下心来,为自己多年未曾好好亲近的王兄奉上一杯香茗;可……陆飞蒙的心思却不在此,没有废萌带回来的消息,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噹噹”叩响了陆飞蒙这处小院的门。
他刚要动身前去开门,李怿便一把将他拦下:“王兄,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开门就好。”
陆飞蒙经李怿这么一提醒,马上转过身去,这才注意到棋桌上的东西都是两个人动用过的痕迹,于是,他连连点头看向李怿,轻声道:“给我点儿时间,帮我尽量拖一下。”
“明白!”李怿马上将禁军帽子带好,又从门口的刀架上取下宝刀,重新佩在了腰间,然后,他便大踏着步子前去开门了。
外面的人听见院中许久没有动静,叩着门板的频率更是提高了几分;李怿假装打了个哈欠,口中含混地扯着嗓子问:“谁啊!一大早的来搅扰大殿下的美梦?”
“大君……是……是我!”门外忽然传来废萌有气无力的声音。
李怿顿时大惊失色,然后连忙打开了大门,只是当他打开门后,首先看到的那个情景可真是令他难以预料!
废萌脸色苍白,额头、颈间、双手全都布满了冷汗,朴漱英神色凝重地紧紧横抱着她;就在门打开的一瞬,这位王的亲信——宿卫使大人,才刚刚得知李怿已然乔装混进了这里。
朴漱英看到李怿先是一愣,然后便径直绕过了他,步履匆匆地直冲进院子,飞奔着跑向了陆飞蒙的寝室……
李怿忽然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朴漱英忽然发觉他的行踪后,对之后的计划到底有何影响,于是他冷眼垂眸,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除掉朴漱英!
陆飞蒙刚收拾干净屋子,然后抻了抻衣袖,准备去查看是谁这么一大早就跑来搅扰他的;只是他刚刚两步走到屋门前,就险些和朴漱英撞在了一起!
朴漱英瞧都没瞧陆飞蒙一眼,直接将废萌抱去了榻上,他紧张地用一双大手帮姑娘拭去额上的冷汗,然后轻声对她讲着:“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去找大夫!”说着,朴大人的目光中,竟流露出万分自责难安的情绪。
陆飞蒙和李怿两人看见此情此景,不禁四目相视,他们总觉得……朴漱英和废萌的关系……有点儿……那个!
朴漱英安慰了废萌几句,就急着起身前去找可靠的大夫,只是废萌却在他刚刚转身的一刹那,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不……你出面去求医……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