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大殿下如此执迷不悟,宠信妖人孔吉,臣……实不愿看朝廷再度倾覆,还请大君继王位、树新规、重拾朝政啊!”吏曹判书柳顺汀躬身诚请,俯身长拜。
众臣们私下里交头接耳、商讨以目,然后哗啦啦围在柳顺汀与李怿身边,密密麻麻跪了一地,异口同声地恭请着:“臣请大君继王位、树新规、重拾朝政!王上千岁!”
宗庙门外一众禁军和宿卫紧跟着跪在地上,齐刷刷地将头低下,以示忠诚,他们口中高呼着:“新王千岁!新王千岁!新王千岁!”
李怿突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无数次在梦里……他曾见过百官高呼、禁军效忠,他曾见过自己登临绝顶、俯瞰天下,他曾见过孝信哥哥依旧那样对他温柔地笑着、和他缠绵……
不过,当李怿不自觉地迈开步子,走出宗庙门外,他眼中饱含热泪看着万人俯首,忽地长吁一声,然后得意地笑了:“众卿——平身!”
李怿听见自己发出为王者的第一个声音,笑得愈发得意,似乎这一刻的权力欲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除此之外——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谢王上!王上千岁!”群臣的呼声将李怿眼中热泪震落,他此时此刻方才明白……燕山君为何如此惧怕失去这一切,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曾经的“孝信哥哥”——对,曾经的。
李怿阴鸷一笑,缓了缓气,看着眼前臣子们慢慢起身站定,然后对身后的陆飞蒙说道:“王兄,怿儿……哦,不对!”他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马上改了口,“寡人并非燕山君,容不得族兄逍遥度日,你既然已经在家国和孔吉之间做出了抉择……”
忽然,李怿猛一转身,挑眉看着陆飞蒙,嘴角一斜:“那便请族兄依照族规,接受一百鞭刑之后……再离开吧!”
陶醉闻他此言,心头一紧,不自觉地抓住了陆飞蒙的左臂,轻声道:“不!李怿他心思缜密、狠辣异常,他不会轻易放你离去的!”
陆飞蒙从容地转过了身,一把将陶醉拥入怀中,轻轻留给他一记长吻,然后慢慢将他拥开,不羁一笑、一挑眉:“放心,我会带你回‘家’的,相信我!”
禁卫都总管协同朴漱英一起将陆飞蒙拿下,径直押到李怿跟前。
陆飞蒙倔强而孤傲地扬起了头,他笑看着李怿,问了一句:“王上所言是否作数?”
“当然!”李怿眉头稍动,突然笑得更为诡异,“给寡人取铁刺鞭来!”
众人闻听,大惊失色:谁能想到这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少年,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变得这般狠辣!
铁刺鞭,顾名思义,鞭身通体铁铸,布满倒刺,一旦沾上犯人的身子,就会连撕带扯,剥下一大片皮来,很多死士硬汉也不过只能熬个五十几鞭!而且,这些人就算在鞭刑之后还有气息,也会因为身上大面积创伤感染,痛苦地死去……
众人还未缓过神来,禁卫都总管便将铁刺鞭双手奉上。
废萌看见这可怕的刑具,一下子跳起了脚,她指着李怿破口大骂道:“李怿,你个王八蛋!你造反夺权只藏于幕后,陆飞蒙却要替你冲锋拼命!你王位到手,倒是翻脸无情了?”
“陆飞蒙!他明摆着就是要你死!你不能领刑!”陶醉心急地想要冲过来阻止,却被朴漱英迅速绕到身后,照准他的后颈,狠狠落下一记手刀。
废萌马上冲到晕倒的陶醉身边,将他慢慢扶住,两人一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