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如今林姑娘来了,勾着爷越发的疯魔起来,整日里林妹妹长林妹妹短,哪里还有个爷们儿的样子。
“二爷,按理这些话也不该奴婢来说……”袭人苦口婆心地劝说,“您也大了,总要和姑娘们避避嫌。要是太太知道了,也是要不高兴的……”
宝玉的动作停了下来,“太太又如何知晓这些?”
袭人喉头一塞,等她再想说话时,宝玉已经在一个盒子中找到玉佩。他连盒子一块揣进怀里,出门去找黛玉去了。袭人跟着他行至院门处才停下,她一直站在原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口中含着的一句“二爷”始终没有唤出口来。
晴雯走出来看她的样子,哼笑一声,“何苦来哉。”
袭人猛地转头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晴雯可不惧她,“意思是说我们好好服侍爷就行了,你在旁处花的心思也太多了些。打量别人都是瞎子呢!”
袭人咬牙笑道:“我花什么心思?也不知道是谁诅咒发誓哪怕死了也不出去呢!倒在这里说起我来了。”
晴雯昂头直视她,她自然是不会离了哥儿身边。外头爹娘已经没了,如果出去了,她哥哥嫂子就能转脸再卖了她。即便如此,她也是看不上袭人一副只有自己对宝玉忠心,旁人都是存了别样心思的姿态。到底是谁私心重,这可说不好呢!
宝玉在黛玉那里还没半炷香的时间。就有小厮寻来,“二爷,快去前头谢恩。宫里来人宣旨!咱们家二小姐选上了!”
随后宝玉匆匆忙忙回屋换了衣服赶去前院,只见大伯贾赦和父亲已在那里陪一位内监说话,连大房的贾琏也在。贾政见了宝玉,先瞪了他一眼,才说道:“还不快过来与刘总管见礼。”
哪怕宝玉素不喜和这些官宦打交道,此时也只能挪动脚步,过来与刘内监施了一礼。抬头看去时,只见此人莫约三十来岁,面白无须,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只一双眼睛生得圆亮。因为笑得多,眼角周围皆是细纹。刘平安看过宝玉,心里也是一番计较。他这双眼睛看得人多,一见宝玉就知道这位是金娇玉贵养大的主,心软手软,没经历过事。前面那位琏二爷则是声色犬马里混着的,也难有大出息。刘平安心中念叨,豪门世家又如何,后继无人,说倒也就倒了。如今还要靠送女入宫来保前程,一家子前程都系在这上面。与旧日他家为了几两银子活命钱把他卖进宫里又有何区别。万般皆是命啊。
心中感慨一番,刘平安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将圣旨宣读过后,又与贾府的几位老爷公子恭喜一番。
贾赦自是喜不自禁,迎春一上来就被封为贵人,前途大好,让他的腰杆也硬了起来。当下就想着等会就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去买个绝色的丫头回来,给自己也添点喜气。
他的喜气洋洋却没能传给贾政。他往刘平安的手里塞了一个荷包,“下官还有一个疑虑,请刘总管解惑。”
刘平安捏了捏荷包,里面薄薄的,估摸着是一张银票。眼角的笑纹就更深刻了些,看来这荣国府还是有明白人的。
“贾大人客气了。”他说话的态度和缓了许多,“不知您有什么疑问?咱家一定如实相告。”
贾政急忙把他一直忧心的地方说出,“正式选秀的日子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