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这才想起来，“姑娘说今晚她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待着，叫我们都不用值夜了。”
惜春没有等到很晚，新芽就悄悄儿地冒了出来，“姑娘，奴婢去探过了，老爷回府了，此刻就在书房。”
惜春点点头，轻声说道：“带我过去吧。”
天黑后，园子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圆月照着所有东西都多了几重影子，残存的秋虫间或对月鸣叫几声，都带着点声嘶力竭的意思，少了夏日的精神。
新芽在前头引路，“奴婢给了看院子的婆子几两银子，哄她去喝酒赌钱去了。这些婆子立身不正，便是察觉了一星半点的，也不敢多嘴。”
“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拖累你。”惜春温言道，“等靠近些，你给我指明地方就赶快回去，莫叫人看见。”
新芽回道：“奴婢还是陪着姑娘吧，这夜黑看不清楚路，姑娘怎么回去？”
惜春想了一下，“我要与兄长说些话。别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在园子门口等我就好了。千万别让人知道，与你不好。”
新芽点头应是，到了园子边上，就给惜春指明道路，自己熄了灯笼在阴暗里等着她。
守在贾珍门口的小厮远远见一个女子走过来，心下疑惑，待惜春走进了，也没能认出来是四姑娘。挥手就要赶她，“哪房里的小丫头，怎么晚上摸到这里来了？快走快走！”
贾珍在屋里听到动静，出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惜春抬高了声音，“大哥哥，是我！”
贾珍出来一看，被她唬了一跳，“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又拉下脸来，“一个姑娘家，夜里跑到外院来了，你的规矩是怎么学的！”
惜春不紧不慢的回道：“妹妹有些要紧的事情想告诉哥哥，所以才过来的。”
贾珍将手一背，“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回去！”
如此一来惜春倒是笑了，她靠近了一点点，“大哥哥难道不想知道东府前段时间没了的那个丫鬟到底上哪儿去了？”
提到这个，贾珍和一旁的小厮齐齐变了脸色。他一双眼睛在惜春脸上游移不定。不知道这个平日里悄无声息的妹妹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小厮忍不住开口说道：“爷……”贾珍抬手制止了他。
最终他还是说道：“进来吧。”
惜春随着贾珍进了书房。刚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贾珍已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惜春抬眼看着他板着面孔，一副严厉的模样，可那紧张别扭还是明白地透了出来。
谈判可不能着急。她还等着敲亲哥哥一笔呢。
于是惜春慢腾腾的说道：“不知哥哥和蓉儿媳妇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贾珍腾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手掌不断开合，像是也想捏上惜春的脖子，叫她说不出话来，“你从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竟就来质问兄长！”
“可惜我不是听来的，却是自己亲眼所见。另一个看到的丫头倒是真惨，竟被哥哥光天化日之下硬生生掐死了。不知道这人命对哥哥来说到底算得上什么？”
贾珍不料她真的什么都清楚，腿脚晃了晃，又“扑通”坐了下去，“这事情只是误会，你切莫与外人道也。”
惜春倒是有些佩服贾珍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自己都直截了当的挑明了，他还好意思说此事是个误会？
“那兄长要不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