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兄长修习的是水系术法,幸好此处离璇玑宫不远,这才救了穗禾一命。
穗禾被业火灼伤,又落到水里,虚弱到现了原形,父帝重重责骂了我一顿,连母神都说我不懂事,罚我闭门思过。
思过期间,兄长常来探望我,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他听,他忍着笑意告诉我,只有男子才喜舞刀弄棒,女子爱静,更何况是族长幼女。
原来,如此。
“阿娘别气,是翎儿不好,翎儿顽皮上了树,树上有蛇,哥哥为了救我才施法的,翎儿错了,不怪哥哥。”穗禾刚醒,我去看她,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她说的话。
父帝母神,还有姨母姨父都说错怪我了,可我却怪起我自己了。
我若不强逼她去练武,她又岂会遭此一难呢?
愧疚心催促着我去看她,到了紫方云宫却看不到她。
次次如此。
直到某次我在璇玑宫看见了垂头丧气的她。
“穗禾!”
看见我,穗禾由败转胜,大喜道:“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旭凤哥哥,你带我进璇玑宫好不好?大殿下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过他呢!”
这是头一次,穗禾在我面前如此乖顺。
“好!”
兄长对她不冷不淡的,穗禾却不在乎,每每撺掇着我来璇玑宫,母神见穗禾如此缠着我,也很高兴,对于我们去哪儿,她并不过问。
后来功课紧了,我便再没机会去璇玑宫,穗禾也就不来找我了。
等我终于放下手中的功课有机会去璇玑宫时,璇玑宫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笔一划都要流畅,不可拖泥带水。”
“心无杂念,一笔成书。”
我从窗外望去,兄长正握着穗禾的手教穗禾写字。
不过一个月,原本对她不冷不热的兄长就放下防备亲自教导她了。
穗禾生得爱笑,性子又活泼,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小仙子,便是兄长也不例外。
教了一会儿,兄长松了手,“你自己试试。”
穗禾的手还很小,握刀握剑不行,握笔姿势倒是很标准。
写了大概一张纸吧,穗禾自己研墨时将墨汁沾到了手上,手又摸了脸,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霎时就成了花脸猫。
穗禾自己也注意到手上的墨汁了,想也不想便拿过身旁的白布擦手,擦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白布,是兄长的衣袖。
兄长爱净,看来这只孔雀今日在劫难逃了!
穗禾干巴巴的笑着:“要不,我给你拿去洗洗?”
兄长不语。
穗禾捏起兄长的袖子,撒娇搬的晃道:“润玉哥哥,穗禾错了,你别气~”
原来穗禾也会娇嗔温柔,我还以为她在谁面前都是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兄长抬起手,穗禾以为要打她,吓得闭紧眼睛。
兄长无奈叹口气,用仍干净的另一边袖子为穗禾擦去脸上的墨迹。
穗禾睁开眼,对着兄长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正是四目相对,情意渐增。
我以此打趣兄长,兄长淡淡一笑,说道:“由着她吧!璇玑宫寂静,她这般添添人气也好。”
从那以后我就发现,穗禾去璇玑宫的次数越来越多,明明不爱读书念咒的性子却能在璇玑宫认认真真捧着书卷。姨母见她好学,也不管她,随着她,她便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