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留月耐心耗尽,大不敬的用手指头直接去戳哥哥的脑门,戳的啪的一声响,又赶紧心虚的揉一揉。
好在权志龙是真的醉到快昏迷,脑瓜疼都没能让他清醒过来,他沉默了一会喃喃自语到:“我想跟你说说话。”
江留月不理他,自顾自的掰手指头掏衣服,她要去客厅睡觉!!!!
“永裴啊……我,我想和你说说话,这话我没法跟别人说,但是能跟你说。”权志龙也自顾自的喃喃自语:“永裴啊,永裴啊,永裴啊……”
他连续念了好几次,仿佛借着重复这个名字,就能获得什么样的勇气:
“我好像,真的没办法了。”
“我好像就是没有办法,实在是太让我心烦了,真的快要发疯了。”
江留月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她抬起头看向权志龙,权志龙眯着眼睛,淡褐色的眸子里水汽蒙蒙,她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在故意的,可如果是故意的……可如果是真心的……
她木呆呆的抬起头看着权志龙,听着权志龙喃喃的重复着:
“酱得利真的太烦人了。”
“我真的,太讨厌了。”
“简直受不了了。”
——这个名字,江留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
她忽然想起来那些被她给藏起来了的过去,被剪碎的头发,被遮住的脸,沉重的铁皮送餐盒,身上总是萦绕不去的炸酱的味道,鞋子和裤子上洗不掉的褐色污渍,和一声声带着恶意和嘲弄的呼声。
小小的中餐馆只有一个门面,厨房和大堂用收银台隔开,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江留月朦朦胧胧听到门帘掀开的声音,她揉着眼睛用嘶哑的嗓音说着欢迎光临,来的客人如果认识她,就会喊她拿水或者小菜过去。
她叫kang tearyi,只是当时年纪小,嗓子当时又坏了,那些人都不肯好好叫她名字,不知道啥时候就都酱得利酱得利的叫了。
“送炸酱面的得利,所以是酱得利啊。”
连别人的名字都不好好叫的人都是狗杂种,江留月默不作声的收拾着碗筷想着。
出道之后江留月就不吃炸酱面了,那玩意是真给她吃怕了,她这辈子都不想碰,包括酱得利这个名字,也一辈子都不想听人讲。
可如今这个名字又被提起了,记忆像是忽然疯长的火苗到处窜,而她试图用双手把这些火苗都压下去,压得严严实实再也不要复燃。
“……你不喜欢酱得利吗?”
江留月问道,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你不喜欢塔依吗?”
她问权志龙,权志龙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我为什么……非得喜欢这样的家伙呢……啊,烦死了,真是的,谁要喜欢她啊。”
权志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对江留月的感情是什么。
是讨厌?是喜欢?好像都有。
讨厌好像也不是纯粹的讨厌,喜欢也不尽然纯粹的喜欢。
他总觉得江留月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崽子,记不住打的小家伙,让人总是有操不完的心,整天的担惊受怕,就算跟她把心掏出来,她也会毫不顾忌的我行我素。
……这就更让人讨厌了。
哥哥为了你心都要操碎了,为了你睡也睡不着,想着你要是被坏男人骗了怎么办,可是你呢?
你这个坏丫头,进门就要打我的耳光,要挨打也不撒娇的硬扛着,出去喝酒也不见你打电话和短信催催我,啊对了,还说要给我打包……啊,打包的吃的呢,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