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彤“好啊”一声,又问他,“你在哪家?”
池骋看了眼“新濠。”
池骋这把压得不错,心情好点儿,他没听清刚才梁晓彤说什么。
“嗯?你刚说什么?”
梁晓彤没恼,“我说新濠,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最喜欢坐新濠的穿梭巴士。”
池骋哪能不记得,“还不是你最喜欢新濠的香味,每次非要做新濠的车去了逛一圈。”
两人在一起时间说短不短,高三时候快一年,梁晓彤想去港澳逛街,少说也一起去了两次澳门。
那时候赌场的赌博区域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新鲜又禁忌的,每次总要走过去,被侍应生拦下来要出示身份证看年龄才转身走,走远了又互相嘲笑。
池骋想起来也勾了唇,“怎么,真要来?”
梁晓彤唔了一声,“下次吧,我明天还上班。”
池骋说的本就是调侃的话,“OK。下次请你吃饭,今天怪我忘了。”
“行啊,你平时还在广州?”
“恩,没搬家。”
梁晓彤去过他家,放暑假时候,池骋趁爸妈不在喊她来写作业。
两个人都不是爱学习的人,池骋还勉强在一本线徘徊,梁晓彤成绩差的和她的漂亮程度完全成反比。
在他家当然是打着学习旗号,任池骋占便宜,梁晓彤不在意,大咧咧坐他腿上看电影。
不过那时候没毕业之前,池骋还把着分寸。
池骋说完他们都顿了顿。
人生就是这般无常。
有时候一分别就是经年不见,明明两人都没离开广州,时常会回来,偏偏这么久见不到。
梁晓彤先说了,“我过两天正好休月假回广州,到时候找你吧。”
池骋嗯了一声。
池骋在澳门玩了一晚上也没有缓解,这连考两次失利的烦躁。
周一时候中介问他考得怎么样,顺便提醒他看这周泰国雅思的准考证,一般提前一周才发出来。
池骋看完邮件,愈发觉得最近被雅思压力压得喘不过来气,有时候真想不考算了,就剩两周多的时间,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考下来。
以前两年时间做不到的事情,非逼着他两个多星期做到,这么一想就讽刺。
池母看他上周刚拔完牙就去考试,心疼起来,说儿子,最坏打算不过是Gap一年,考不过就算了。
把池骋说得,心里那退堂鼓打得更响。
然而光是Gap一年的问题还就算了,他没说的是施泠的事情。
他考不过,哪还有脸面再去找施泠,不说施泠这么倔,对他冷嘲热讽。池骋光想这分别两年,都觉得这恋爱还谈个什么劲。
刚还在想施泠,池骋刷朋友的手顿了顿,居然看见施泠发了条朋友圈,是她和室友的毕业照。
她穿学士服和白衬衫各有几张,施泠穿白衬衫更显得禁欲勾人。穿学士服那张,跟她室友几人坐在草地上,难得笑得开怀,一副明眸皓齿模样,完全看不出那天对池骋的冷情冷心。
池骋看见这几张照片,知道是被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拿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更不是味道,像是有那么点儿翻篇的意思。
相比希望池骋主动找回她,施泠这么做,在池骋看来,更倾向于她认为他考不过,已经知难而退了。
就像她最后能心平气和地同前任打电话,或许现在池骋就是她完全放下的前任。
这么一想,池骋更看不进去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