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天子的私人账房,对这些自然一清二楚。
“陛下有钱,可是陛下不尚奢侈,反倒有些吝啬。他的钱都用来投资,或者用在虽然无厚利可图,却有利民生国运的事情上。比如资助学者印行专著,资助木学堂的研发,还有修桥铺路这些有益民生的事。汝南直通冀州的商路中就有陛下的钱,只不过是以袁夫人、麋夫人的名义投的。”
杨虑忽然叫了一声“这么说,南阳本草堂的几种新药研究也是陛下推动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陛下直接经手的事很少。”杨仪眉头微蹙。“南阳本草堂最近有什么新药吗?”
“不仅有新药,还有手术方法,有的还是和华佗一起研发的,其中效果最好的有两种,一种叫麻沸散,一种是酒精。有了这两样东西,伤员救助的成功率能提高好几倍。”
杨介若有所思,一声长叹。“我明白了。陛下之所以对襄阳诸家不满,或许是因为我们几家虽然富了,却不会用钱。这十几年来,所有的生财之道还是陛下当初给的那些,没有一件是自己找的,也没能对襄阳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帮助,反倒助涨了奢侈之风。富而不仁,与新政爱民之意相违,陛下岂能满意。”
杨仪想了想,深以为然。“还是父亲一语中的,我也是此刻才真正明白陛下为什么常说那句话。”
“什么话?”
“会赚钱不是本事,会花钱才是本事。”
杨介抚着胡须,沉吟良久。“没错,我们都是不会花钱的浊物,蔡讽尤其如此。花那么多钱大兴土木,结果弄巧成拙。”他转身对杨虑说道“威方,你什么时候能出师?”
“张祭酒说,我已经可以独立行医了。”
“那你回襄阳来,我们在洄湖建个医堂,你坐堂行医,再招一些百姓子弟做学徒,免得他们去南阳求学不方便。最重要的是请一些对医术感兴趣的读书人来做研究,最好能将南阳本草堂的医书都抄录一份,你去和张祭酒商量一下,请他派一些人过来帮忙。如果他本人愿意来授课,不管他要多少钱,我都给。”
杨虑喜出望外,连声答应。“父亲,这可太好了,我明天就回南阳。”
“什么明天?现在就走。”杨介眼睛一瞪。“既然陛下放出风声,能猜出他用意的就不仅是我们父子。虽说你是张祭酒的入室弟子,有些便利,却非万全。万一有人出高价,从南阳本草堂请人来主持,我们后悔就迟了。尤其是那个蔡老翁,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若有办法争回来,顺便踩我杨家一脚,岂会放过?”
杨介用力一拍椅子扶手。“这是我杨家翻身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