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着呢。”尹姁说道:“快八十岁的人了,每顿能吃两大碗,没肉还不行。”
“看来身体不错。”
“蒙陛下所赐,若不是当年遇到陛下,出任讲武堂祭酒,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
“这些年,他培养了不少人,襄阳、江陵、汉中三督麾下将校有一大半出自讲武堂,不过他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孙策放下茶杯,看向孙捷。“你传个话,朕要去南阳,请他出山,教教他的外曾孙。”
“那可太好了。”尹姁喜极而泣,慌不择言。“何必陛下亲至,臣妾派人送个信……”
孙策瞥了尹姁一眼,眉头微蹙。尹姁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请罪。“臣妾荒唐。臣妾一时欢喜,妄议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是该罚。”孙策哼了一声。“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朕大老远的跑来,连饭都没有一口,只喝茶?”
尹姁睁大了眼睛,眼神狂喜,随即起身去安排。孙策叫住了她。“看你这样子,朕还是多关照一句吧,免得到时候又要说一遍。朕今天要宿在你这儿,你准备点热水,朕要洗个澡。这天气太热了。”
“唯!”尹姁喜极而泣,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临行前不忘给孙捷使个眼色。
孙捷会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拱拱手。“父皇,儿臣……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说。”
——
袁衡眉梢不经意的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丝浅笑。
“陛下体贴人,这是你我姊妹的福气。”
“谁说不是呢。”甄宓含笑应道,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袁衡的脸庞。“皇后这些天易累,不会是又怀上了吧?这要么不来,一来就跟着来,还真是被那相士说中了呢。”
袁衡笑道:“要不要请陛下开恩,让他也给你相一相?”
“这倒不必了。”甄宓掩嘴笑道。“本以为皇后得空,想与皇后对弈一局。既然皇后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不然陛下知道了又要怪我多事。”说完,起身施礼,退了出去。
袁衡笑容不变,看着甄宓出帐,微微摇了摇头。这时,袁权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袁衡在帐中独坐,奇道:“陛下还没来?”
“刚刚得知,陛下去了尹夫人帐中。”袁衡招呼道:“姊姊来得正好,我正想着人去请你,准备的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我用一些,免得浪费了。”
袁权打量了袁衡一眼,顿时心中恍然。她在袁衡斜对面坐下,垂着眼皮,面色沉静如水,一言不发。袁衡见状,苦笑道:“姊姊,难道又是我错了?陛下要去尹夫人那里,我岂会拦着他,可他一声不吭就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让我被甄贵人看笑话,这是何道理?”
袁权眼皮微挑。“皇后,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去尹夫人那里吗?”
“这个……”袁衡略作思索。“倒是能猜得到。”
“那你觉得陛下做得不妥吗?”
“姊姊,我并非指责陛下,只是……”
“你是后宫之首,陛下将后宫交给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信任。陛下亲征,不仅要倚重南阳、南郡的世家、百姓,还需要尹夫人的药行支持,更别说尹祭酒在军中的威望,你不主动安排尹夫人接近陛下,还要陛下去见尹夫人,便是失职,被人看了笑话也是你应受的,何怨之有?”
袁衡扁着嘴,默不作声。
袁权叫过几个侍女,让她们将袁衡准备好的酒食送到尹夫人帐里去,却不要对陛下提起。尹姁没有准备,临时张罗怕是有些困难,有了这些酒食,自然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