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之前收刮来的大量粮食也成了孙尚香的战利品。至少半年之内,她不用再从关中运一粒粮。
有了粮食,有了军械,孙尚香再接再厉,稍作整顿后,下令翻越米仓山,进军巴西。
曹昂收到消息,率部赶往汉昌阻击。
黄忠抓住战机,率部经由燕子坡,急速前进,一举切断了曹昂的后路。
曹昂率部反击,希望能击退黄忠,重新打通与阆中、宕渠的联络。双方在汉昌南的黄梅溪一带遭遇,反复冲杀,一时胜负难分。
趁着曹昂与黄忠交战的机会,高顺、吕蒙顺利击溃米仓山一带数量不多的蜀军,进入巴西郡,与黄忠合力,将黄昂围在汉昌。
紧接着,徐晃离开占据一年之久的八濛山,北上攻击宕渠县城。数日后,宕渠城破。紧接着,徐庶也击溃了士气不稳的蜀军,夺取滚龙坡,与徐庶会师。
留下张鲁镇守宕渠,收罗船只,筹备钱粮,徐庶、徐晃合兵一处,奔袭阆中城。
蜀军主力都被曹昂带走,阆中只有千余郡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徐庶、徐晃,城中的大族大惊失色。在短暂的挣扎,得到性命可以保全的承诺后,阆中城门大开,向徐庶、徐晃投降。
徐晃留下王平守阆中城,主力回援黄忠。
腊月初,曹昂被孙尚香、黄忠两部共五万大军包围,内无粮草,外无援军。
——
曹昂坐在山头,神情颓丧。
陈宫站在一旁,低着头,脸色疲倦,眼圈发黑。
这些天战况激烈,形势瞬息万变,让他应接不暇。偏偏还没有一个是好消息,每一个消息都让形势更加恶化。为了能及时处理,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睡个囫囵觉了,精神差得不能再差,脑子都转不动了。
他只想躺下睡一觉。哪怕没有床,有一片稍微平坦些的地就行。
“公台兄,奈何?”曹昂慢慢抬起,面带苦笑。他没有再称陈宫为陈相。形势至此,蜀国必亡,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陈宫沉默了片刻,抬起手,用力抓了抓头皮。头屑飞落如雪。连续多日激战,沐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现在脏得自己都忍受不了,只是实在没力气处理。
“子修,你已经尽力了。”陈宫长叹一声。“此乃天意,非战之罪。请降吧,毋须再造无辜杀戮。”
“父亲尚在坚持,我……”
“他坚持不了太久。”陈宫摇摇头,笑容苦涩。“吴国势大,孙策谨慎,不会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即使法正用险,最多也只是一时胜负,改变不了结果。”
他长叹一声“益州虽然有江山险固,却只能偏安一时。一旦中原安定,益州注定是支持不住的。令尊明于军国大势,岂能不知。他只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然尔。”
曹昂转了转眼珠,欲言又止。虽然曹操没有明说,但是他也早有警觉。曹操竭益州之力与孙策对峙,与其说是希望反败为胜,不如说是顺水推舟,借战争消耗益州大族的实力。这等于是变相的配合孙策,只是不能宣诸于口。
他也不想打,不仅是现在不想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打。
对他来说,投降不难,难的是父亲曹操还没降,他这个做儿子的先降了。
不过,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他只有一万人,又没有足够的粮草,根本不可能是孙尚香、黄忠的对手。孙尚香攻南郑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那根本不是交战,而是摧枯拉朽般的碾压。
汉昌只是一个县城,不是南郑,更没有瞿塘峡那样的天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