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过十几岁的芳华年纪。

    刚落座，小二便送上来两碟下酒菜。苏蝶不禁感慨，完颜煜当真是心细如发。

    三人就着桌几上的小暖炉，酒壶放进去，微微一热，开始饮苏蝶打开的那坛酒。

    “好酒！”苏逸出声感叹道。“想当年，平定边界动乱时，便常常饮用此酒。夜光杯配着这果酒，当真舒坦！有种一饮敌军鲜血的快感！”

    “哥，你别说的这么血腥好不好，叫我怎么下嘴？”

    “哈哈~你几时经历了战争，便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才不要体会，我要的是天下太平！好端端的，打什么仗?”苏蝶当做玩笑话，随意回应道。待日后，她再想起苏逸今日的话，却是感慨万千。

    “天下会太平的，为你的天下太平干杯。”完颜煜举杯，遥遥望着苏蝶道。

    “干杯！”三人的被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因夜光杯只有两只，完颜煜很是绅士的让给了两兄妹，他用的是只通体青翠的暖玉酒杯，也是不错。

    “痛快！再来！”完颜煜这一杯起了头，三人的杯盏便少有机会离手。不多时，四个坛子已空空如也，被扔在了一旁。

    苏蝶脸色已有几分泛红，思绪虽是清醒，眼前却有几分晃。

    “小蝶，未曾问过你，你还是我的那个妹妹吗？”苏逸借着醉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虽是心知肚明，却仍想听苏蝶亲口说。

    苏蝶沉默片刻，浅笑道：“哥哥，无论何时，我们永远都是兄妹。”苏蝶不知如何去回答苏逸的话，只能如此说。知道的人越少，兴许越好。

    “好！无论何时，我也是你哥哥！再干！”苏逸心中明白，未再多问，与苏蝶又是对饮一杯。

    完颜煜借着暗淡的烛光，看着面色桃红的苏蝶，心中不免柔情万千。他心中叹息道：小蝶，苏逸何时都是你哥哥，那我呢？只是，这话他无法开口，不该问的，他永远不会开口。没有把握的事，完颜煜向来不做。

    ……

    地上扔着六个空坛子，三人一滴不剩，将所有能喝的酒都喝了个精光。苏逸喝的最多，人早已被完颜煜架回了屋中。此时，屋中只余下苏蝶与完颜煜二人。

    苏蝶也是醉了，她闭着眼眸，安然躺在床榻上，面色还隐隐泛着红光。

    完颜煜在一旁专注的看着苏蝶，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眼眸之中。

    “蝶儿，你的心中，可还有我的位置？”完颜煜喃喃道。似是自问，又似是说与苏蝶听。

    望了许久，完颜煜收回视线，替苏蝶再拉了拉被子，起身吹了蜡烛，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完颜煜脚步一停，又折回了床榻前。他凝视着熟睡的苏蝶，未在犹豫，俯下身，轻轻地，轻轻地……在苏蝶额间，落下一吻。

    这一吻，冰凉清冷，如同……这冬日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