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周衍的心猛然一疼，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不信任她……

    他艰难的开口，岔开话题说：“我已经让江警官重新去查当年的案子了。”

    子清淡然一笑，“好，第二个问题。你当年为什么会说，必要的时候拿掉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要甜甜？就因为，你怀疑甜甜不是你的孩子？”

    周衍眸光暮然亮了起来，他生怕自己是幻听了，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我不要甜甜？！”

    子清点了下头，周衍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生怕她要走一样，“你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

    他这么激动，所以是真的了？子清不禁悲从中来。

    “这重要么？我只问一句，当年你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周衍沉默了。

    子清笑了下，“你等着。我给你听一段录音。”

    子清说着就进了房间，她取出电脑，点开了邮箱，五年前的录音文件，她一直留着。把耳机递给周衍后，她播放了录音文件。

    “必要的时候，拿掉这个孩子。”

    周衍忽的拉住子清的手，他的眉头紧皱起来，“当年你就是因为这段录音，才走的？”

    子清眼角有泪，她没让泪落下来，只是轻笑着点了下头，哽着喉咙慢慢地说道：“她是我的希望啊，你怎么可以夺走我唯一的希望？！”

    周衍看着子清，目光深处是无尽哀痛，他抱住子清，“当年我陪你产检之后，沈迟单独让我留了下来，他告诉我，甜甜可能没有胎心，所以我才会说，必要的时候拿掉这个孩子……因为，我只要你平安无事。”

    子清没有推开他，有大颗眼泪从眼角滑落。每一滴都像是落在了周衍的心尖上，他捧起子清的脸，认真端详着她，“你别哭……你别哭……”

    他凑近子清跟前，想要稳去她眼角的泪。子清的肩膀都在颤抖，她推开了周衍，“周衍你明不明白，我回来就代表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还会是甜甜的父亲，我不会阻止你来看她，但是……我们之间真的已经不再有可能了……”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花了将近双倍的时间去忘掉那一切。

    她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天花板，好久才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你之所以还忘不掉，不过是因为心底的执念，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走，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所谓长情，不过是执念。短情，也不是过是善变而已。

    周衍从背后抱住她，他的语气几近哀求，“你可以重新给我一次机会么？每一个罪大恶极的人，都应该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子清沉默了很久，周衍抱她抱的有些紧，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一样。她顿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只能无力的伸手想要掰开周衍的手：“你……放手……”

    周衍紧紧把她圈在怀里，不肯放手，“不放。五年前，我已经放过一次了。这次我绝不会放开。”

    心底有尖锐的疼意传来，她颤抖着肩膀，呜咽着说：“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