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姝一愣,呆呆问:“伤口?”视线顺着手臂落到被缠着一层厚厚绷带的右手手腕,后知后觉道:“原来手也擦伤了啊。”
她抬眼,眉眼认真地问护士:“那我伤得很严重吗?会影响我画画吗?”
护士小姐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她还记得这位傅太太被送来的时候,整个手腕被割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听说警察赶到的时候,整个浴缸都被血染红了。这怎么可能不严重呢?
“伤口虽然有点严重,但您放心,恢复之后不会影响您做事的。”护士宽慰道。
时姝松了一口气,轻轻翻动了一下手腕,她可是靠作图为生的啊!要是手废了还不得哭死!
“那个……”时姝有些腼腆地问守在她旁边的护士,“我家人有来过吗?”
说着眨巴眨巴眼,睁圆的杏眼里闪着细碎的期待的光。
护士沉默了两秒,诚实地摇了摇头。虽然她对这位傅太太做过的事早有耳闻,但是生病的傅太太看起来实在不像传闻中那么恶毒,脸色苍白,一双漂亮的杏眼看人的时候,毫无攻击力,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生怜爱。
时姝一瞬间像泄气了的皮球,低头嘟起嘴有些不高兴地嘟哝着:“怎么这样啊……”尽管早已经猜到了,但是真当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有希望破灭的失落感。
“傅太太您别难过,傅先生许是太忙了,这才没倒出功夫来。”护士见时姝委屈得快要哭了,忍不住同情心泛滥,安慰了几句。
没想到时姝猛地抬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眼里满是震惊。抓住她的袖子,颤抖着嘴唇问:“傅太太?什么傅太太?”
“……傅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帮您叫医生吧?”
时姝自觉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淡淡地说:“没事儿,不用叫医生。能请你帮我拿个镜子过来吗?”
“好。”护士犹豫了一下,但见时姝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便帮她取了一个小镜子。
时姝接过镜子,手有些抖,慢慢地照着自己的脸,仔细地打量。
细长的眉修成精致的形状,熟悉的杏眼清澈明亮,里面有一个金色卷发的女人的剪影,她此时正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瞪圆眼,面上是震惊的神情。
“傅太太?傅太太?”护士叫了时姝几声,她才回过神。
对上护士小姐担忧的眼神,时姝掩下眼底的复杂思绪,回以微笑道谢,把镜子还给了她。
“您真的没事吗?”护士显然不相信她之前的说辞,严肃地又问了一遍。
时姝顺杆就爬,她现在也懵逼着呢,没搞清状况。刚才她还以为自己穿越了,但是镜子里的人确实就是她,只不过就是头发染成了金色,还烫成了大波浪,显得她有点老。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染头了,按理说她不喜欢金色,要染也得染个渐变蓝啊!
时姝装作头痛的样子,揉了揉头,皱眉有模有样地说:“我好像确实记不起一些东西了。”
护士小姐一听,赶忙站起来,说:“我去帮您叫医生!”
“不不不!等等!”时姝赶紧把她叫住,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感觉她现在的处境不太妙,模棱两可地说:“我只是记不起一些小事,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能帮我保密吗?”
护士对上时姝真挚恳求的双眼,立马脑补出一出豪门狗血大戏,咬咬牙妥协了。
时姝开始套话,“护士小姐,你是不是认识我啊?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现在的情况?”
“您是京城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