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老爷子想的没错，在相同的方案下，大公司确实比较适合长久合作。
会议室里，李先生坐在椅子上，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可精神十足，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的影子，举手投足间，带着风度。
他看着季清远，打了一声招呼。
季清远脸上带着笑，态度不卑不亢，但眼里透着后辈的仰慕跟谦虚，他向来认为上赶着不是买卖，生意要让双方都值得，不是能求来的。
李先生眼里透出几分兴趣，对他的感觉不错，还没到约定谈生意的时间，便随意开口问了几句话，季清远一一答了，都在点儿上，而且不失风趣。
李先生点了点头，很满意。正要再说话，忽然听见门被敲响，他的视线看过去：“进来。”
门从外面打开，季高远跟在助理身后，脸上满是和善有礼的笑，他见到李先生时，把从小到大学的教养礼仪，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才努力让之前经历的那些事儿，不影响他的情绪。
李先生点头回礼，让他也坐下。季高远坐到了季清远身边，笑容和煦地喊了他一声，语气尤为亲切。
这是他的本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在重要的场合上，他都能面不改色。季清远则觉得虚伪，从不愿意这样。但是他这会儿知道，季高远就是故意的，想恶心他，让他动怒失了风范。
季清远对他的出现，不感到惊讶，毕竟季高远这么贪心的一个人，不管遇到多难的事儿，想尽办法都要过来的。
只是不知道柳柳怎么样了。
他眼神似笑非笑，看着季高远，语气比他还要亲热，让人听着都觉得腻歪：“哥，你来了。”
季高远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一时之间，脸上的假笑差点儿僵住，表情变得不自然。
李先生不知内情，但也是事先做过调查，知道他们两个是亲兄弟，不由感叹道：“你们父亲还真是有福气，能有你们两个这么争气的儿子。”
季高远是应付这些场面话的高手，他条件反射地说道：“您的夸奖实在不敢当，父亲年纪大了，却还在为公司操劳，我不能独当一面，照顾弟弟，实在是让我惭愧。”
季清远忍着烦躁，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了一句：“没关系，你不用太累。该休息就休息，还有我替你撑着。”
这话顿时让季高远眼神变了。
李先生却笑意满满，眼里透着感慨，替季老爷子欣慰：“你们兄弟俩感情还真不错，没有不合。”
季高远还要再接着话茬往下说，季清远却看了一眼时间，轻声说道：“李先生，时间到了，这次您对合作的意向如何？”
他谈话直接，不绕弯子，尤其是遵循时间，特别的合李先生的心思。李先生点点头，唇边带着笑：“你们应该都带了最终方案过来吧？”
当然带了，而且带的都是同一份。
李先生看过之后，眼神凌厉起来，盯着他们两个人，这两份方案虽说有些细微的不同，可到底是一个意思。
那些改动的地方，反而是欲盖弥彰。
明显是有人窃取方案，而刚才他们两个还一副兄弟和睦的样子。李先生对这些家闲事不感兴趣，但事关生意，以诚信为本，就必须要知道哪一方说了谎。
“怎么回事？”
季高远早就料到会这样，事先已经练习了无数遍，从纳闷迷茫，到反应过来后的吃惊，以及被亲人背叛后痛心的眼神，都掌握的尤为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