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顾怀翡看了眼她紧张的表情,不由得抿嘴轻笑。胸骨留有微不可察的钝痛,是她突然扑过来时撞到的。
刚才她站在自己怀里,如同一头幼年雌鹿,鹿角短短的,抵在自己胸口,睫毛扑朔,满眼纯真。没由来的,令人凭生保护欲。
牵着她走了很远,确认蜜蜂没有再追过来,顾怀翡才松开手,安抚道:“现在没有蜜蜂了,你安全了。”
宋宛熠谨慎地四处望了望,确实没看到那只蜂,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视线下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紧紧攥着人家的毛衣,慌忙松开,极度羞赧地道歉:“对、对不起……”
“没关系。”顾怀翡淡然地笑着,“走吧,该回去吃晚饭了。”
“嗯!”宋宛熠用力点头,落后半步,跟在她后面走。左手偷偷去摸右手的手腕,上面还留有另一个人的体温。
牵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她追着一个人奔跑了那么多年,想要接近她,却又不敢靠太近。怕她介意,怕她不喜欢,直到对方结婚,也从未发生过肢体上的接触,哪怕只是简单的手指相碰。
就连让对方签名,她都是谨小慎微地捏着边角,将牛皮本敬上去,不敢觊觎能通过这种方式触摸她微凉的指尖。
她是高山之月,苍峦覆雪,她是可望不可即,不敢肖想的白月光。
宋宛熠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深吸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月光很美,只是不属于自己,应该封存进心底,带着那一点遗憾,向前看,望望草熏风暖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