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在那儿。”
泷川葵应声去找,打开抽屉,却看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有点旧的照片。上面的五个男孩子还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勾肩搭背地站在樱花树下,都穿着制服,笑得一脸烂漫。其中一个,就是年少时的安室透,他那时的笑容更加纯粹,也更加桀骜不驯。
“降谷零。”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泷川葵心里一震。
“是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儿……是我。”
她转头看向安室透——降谷零,他全身都放松下来,靠在沙发背上,像是卸下了面具,显得无比疲惫。
他轻轻地、却是无比清晰地说:“除了我,照片上的人都不在了。”
泷川葵咬了咬嘴唇,忍住了差点流下的眼泪。她轻抚着那张照片——那些少年胸前都有樱花警徽,像是对这个国家诉说着无言却坚定的守护,哪怕付出生命。
她该想到的。对事物的洞察力、水族馆的那番话、去救阿真时的坚定……
“我是零,也是透,是空无一物,我是……危险本身。”
零——“不存在的组织”。
泷川葵终于明白,他并不是想通了让她回来看看伤势,分明是故意把残酷的真相摊在她面前。
然后,逼她离开。
酒吧门口看起来就会令平常人恐惧的男子,大概和他的危险任务之一相关。
她没有回应,只是强装笑容,拿出照片下的药品,坐在安室透身旁的沙发上,细细地为他清理起伤口来。
安室透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任她安排。她时不时会问一句“疼不疼”,他都只是摇摇头。
比这更疼的太多了。此刻,比起他心里的痛苦,外伤反而是微不足道。
看到泷川葵和菅原直哉坐在一起时,他才从那股醋意中明白——自己的“心意”,并不是说说而已。听到她那句“眼里装不下其他人”,那种喜悦的滋味又美丽得无与伦比。
但看到琴酒的那一刻,他也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他是降谷零,他是波本。
他是走在风口浪尖的人。
此刻,泷川葵就在他身边,那么近,近的可以一揽入怀,近的闻得到她头发上的香气,近的可以听见呼吸声。
他内心那层坚硬的外壳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种混着和痛苦、不安与期冀的情绪来回激荡。
那曾经被正义与仇恨、担当与责任占据的地方,突然多出了柔软的一块——
那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