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和组织有关或是和公安任务有关的文件,很少有纸质版的,即便有,也都锁的严丝合缝。他的书桌上只有一本巴勃罗·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那是上次和小葵见面讨论的书。
可他知道泷川葵想要自由,想要平淡的美好。那种炽烈又心痛的感觉,留在文学作品就好,他不想让她在现实中体验一番。但就像聂鲁达所写的——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他靠着门坐下,揉了揉太阳穴。门外是泷川葵洗碗的水声,之后是打扫的动静。
再之后,卧室外安静下来,他本以为泷川葵睡下了,却听见了门口的脚步。
“透君,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叫‘零君’了,”泷川葵在门外坐下,“你应该还没睡吧?”
“如果你心情不好,发泄也可以,我担得起的。”
安室透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他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动,仔细地听着。
“一开始,我确实以为你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咖啡师,我们聊了很多书,那时候虽然还不算太熟悉,我也已经把你当半个知己了。在机场遇到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查案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觉得和你在一块儿,就莫名地心安。”
泷川葵轻轻笑了一下:“后来被跟踪,我被你的车技惊到了,就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今天我才明白,你确实不是普通人。”
“那个邀约的信息是阿真发的,但我……其实很开心和你去水族馆。”
“其实我想明白了,不管你是安室透,还是降谷零,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啊。”
女孩儿终于勇敢地面对了自己的心意,那赤诚的表白冲破了一层层屏障,安室透的内心已经溃不成军。
“所以,不要推开我。”泷川葵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我想在你身边,如果,如果透和零都是空无一物,那我能不能,在你心里种一片向日葵的花田?”
门里是长久的沉默。
安室透深吸几口气,低声回道:“你给我的回忆,我都不想保留。”
他隔着门也能感觉到,泷川葵怔了一下。但他仍是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接着说:“明天……你离开的时候,就把它们都带走吧。”
*
安室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靠在门边。他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半左右,左臂稍微动一下还是会撕裂般地疼。他用右手撑着自己站起来,查了查日程,确认是晚上才去波洛,就给小梓发了信息说自己感冒了,能不能代个晚班。
他推开卧室的门,下意识地看向沙发。
泷川葵并不在,沙发和桌子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但桌子上多了一碗粥和一个白煮蛋,还用东西罩着,显然是怕散了热气。
他慢慢走过去,看见了桌子上的便条——
“透君,记得吃早饭,今天不要工作啦,多休息哦。葵。”
字如其人,十分清秀,还带着几分可爱的感觉。
他笑了笑,像是完全忘了昨晚说“不想保留回忆”的人是谁,坐下满足地吃了这顿爱心早饭。
七点多的时候,远藤三郎打来了一通电话:“警视厅的人说,绑架泷川真的是一伙受人雇用的黑帮,而且承认了在永泽疗养院追过你的车,我对过车牌号,没有问题,是同一波人。”
“受谁雇用?”
“是一个叫东野的人,给的数目很大,目的是问出泷川葵父亲的一个‘秘密’的隐藏之处。”
“秘密?”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