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湉湉还没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 还是只有彩姨一个人在。
她昨天提着东西进门时, 彩姨尚且把她当成个普通孩子——受了苦、不得已来这个家里避难的孩子。
但经过早上和她单独相处的那一会儿, 明明她没做什么,彩姨还是不敢再那么随意地对待她了。
现在看到江柠进门,她立刻迎了过来,态度和昨天硬做出来的热情相比, 莫名地殷勤了许多。
“去哪里了?累不累呀?唉, 还是你懂事,出门知道带个备用钥匙,湉湉从来都记不住……”她唠唠叨叨地, 试图接过江柠手里的包。
包里没什么东西, 也并不重。
江柠下意识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彩姨有些尴尬地垂下手臂。
江柠在门边换鞋,她不好凑上前碍事, 无声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她转身进了卫生间,拿了个拖把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柠拿出来看了看,是庞岑教授发的消息。
他的语气有些为难:“丫头, 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 但还是有个事要告诉你一声……”
“学院这边说, 起码你要拿个全国性的绘画比赛的名次,才能让你免试进来。都怪那时候我糊涂,取消了你们学校今年全部的保送,这才弄得……”
他争了也闹了,拍着桌子和一群大小领导讲道理——关康儒都承认的实力,他们有什么好质疑的!
但领导们不管她的能力、潜力有多大,坚持认为免试入学的操作实在太破格了一些。哪怕她有他们的副校长、名誉教授庞岑力荐,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就开了这个头。
燕京大学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建校百年间,学校里也出过不少各界名人。
免试入学?可以。但学校也需要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说法,需要她拿出实际一点的、能证明自己的东西。
市级的中学生绘画比赛冠军,这种名头实在不值一提,放在人才济济的燕大,她根本就没有半点优势。
庞岑懊恼不已,要不是他当初热血上头搞事情,江柠现在就不会又多了这么一桩麻烦事。
他深觉惭愧,根本不敢给她打电话,拿着手机吭哧吭哧地打字,一连发了好几条短消息出去。
“我找了一圈最近的比赛,全国性的绘画比赛只有一个,是给个主题,然后在限制时间内现场作画的赛制。这个比赛的评委都挺有来头,到时候只要能拿到名次,免试这事肯定能解决。”
“但时间上有点着急,6月21号当天开赛,对外的报名现在已经截止了。你如果觉得可以去,我找人临时给你报个名还是能做到的。但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发挥了……”
“丫头,我相信你的灵气,就是怕你没时间也没心情……你看,你最近能抽出空吗?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江柠没有相关的参赛经历,却也知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至于庞岑教授语气里的后悔和内疚,她却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她在高考前两个月左右重生回来,只有英语一门敢说自己是进步了,其他的那些知识,则早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回来时,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临时复习肯定是来不及了。
而在这期间,学校至少会组织两次正式的模拟考试,班级平时的小考更是几乎不间断地进行。
她躲得过一次,躲不过所有。即便没有那流言捣乱,也没有庞岑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