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对彩姨说了两次,不会对外说破她的心思,也说过此事两人都不必再提,却不知为何,越是相处,她看她的目光就越是畏惧。
江柠想让她放松一些,正常相处、做事就好,但这种事强求不来,她也只能顺其自然。
饭后她出门散步,外面似乎马上要下雨了,六月的风里裹着湿热,头顶积压着黑云。
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只有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围在公共的健身器材边打转聊天。
江柠晃晃悠悠多走了两圈,回来的路上等到了王律师的电话。
他之前就和她提过,单方委托的亲子鉴定,一般只作为个人知情了解所用,报告通常不能用于司法用途。
也就是说,未经当事人同意的亲子鉴定,法律上是不予认同的。
但江柠要的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打算和他们在开庭前撕扯。
王律师之前也说,户口本上的身份信息,再加上当初齐全的收养流程痕迹,本身证据已经足够。
江柠坚持要等结果,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现在结果出来了。江柠平静地等王律师念完鉴定结果,心底那口气终于慢慢松掉了。
“多谢。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即刻起诉。”她说。
王律师早就已经整理好全部的证据材料,只等她一句话,便立刻提交法院。
他很快给了反馈,说是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法庭过审,之后立案排期,听候法院传讯就可以。
这些事情江柠不清楚,靠谱的王律师却是门清。有他在其中运作,她便不再操心,只等法院开庭审理了。
王律师说,这需要一段时间等待,具体开庭时间还要等法庭通知,他会持续关注这件事,争取把时间压缩到最短。
江柠谢过他,又和关康儒联系,简单说了事情进展。说完这个,她还顺口提了拜师礼的事,被他骂了回来:“打你的官司去,忙完了再说别的!”
她顿了顿,还是把要参加绘画比赛的事告诉他了。
关康儒对她的参赛理由很不满,连带着对给她这个理由的庞岑也没什么好话,但对她参赛的举动还是表示了认同。
“我老早就想说了,年轻还是要多参赛,多跟人比一比。不要低估人的好胜心,它能够激发你的斗志,促生灵感也提高技艺。只要在过程中保持本心,别迷失自己,参赛的过程甚至可以变成你免费学习的过程。”
“这样其实挺好的,我也怕你心思全陷在那个破官司里。既然你想去,就放心去吧。其他的都不重要,就当是散心了。”
参加过无数大小比赛、兴致一起就要和人当场切磋的关康儒,根本没考虑过比赛会被淘汰这种可能性。
江柠被他的态度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比赛还早,诉讼也在准备,趁着现在有空,她回了趟学校,专程去看汪觅曼。
剩了两三天就要高考,学校已经放假了。
她来之前和汪觅曼联系,知道她还留在学校,于是一到就直奔仍旧开放的自习教室。
她果然在教室里,其他同学都是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只有她身边空荡荡的。
江柠这才惊觉自己对她的忽视。她们虽然每天都用手机互相联络了,但在她离校期间,汪觅曼难道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她站在教室门口招手,汪觅曼抬头看见她,眼睛一下就亮了。
江柠问了问她最近的学习和生活,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