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夕轻蹙了下眉,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缓缓往慕暖暖家的方向走。
走了没多久,约莫有五分钟,她感觉到前面有个阴影笼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就看见费劭那张清冷的脸。
越夕肩上一沉,本背在费劭肩上的包落在了她的肩上,费劭蹲下身,将后背露在她面前,说:“上来。”
越夕抿着唇,握紧费劭背包的肩带。
费劭见后面没动静,回过头,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又重复一遍:“上来,你没穿鞋,我背你。”
几秒钟之后,越夕才缓缓松开握着肩带的手,伸出细瘦的手臂,环住费劭的脖颈。
费劭肩上一沉,继而鼻间拂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暖香,像是在幽林深处绽开的沾湿雨露的栀子花,趁着夜色递过来一缕香气。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片刻后,眉头又皱起来:“你抓紧点,摔了我不负责。”
他在心里掂量了下背后的重量,轻的跟张白纸似的,让人害怕她会随时摔下去。
越夕浅浅勾起唇角,俯下身,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一些。
一缕发丝从她颈上垂落,落在费劭肩上,柔软地拂过他的脖子。
费劭莫名有些烦躁。
这段路不好走,到处都是石子,还有刚下过雨聚积起来的水洼。
费劭为了避免摔到背后的人,有时候不得不踩进水里,鞋子都浸湿了。他脸上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一路上都没跟越夕说过话,黑色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前方的夜色。
也不知走了多久,能看见前面亮起的路灯。
费劭这才开口,声线一如他的相貌那般冷淡:“前面有公交站台,我把你背到那里。”
几秒之后,他听见身后传来越夕的声音,轻轻浅浅,柔软得像是棉花糖。
“嗯。”
她应了声。
走在马路上,速度要比在河畔快的多。费劭很快就将越夕背到站台旁边,将她从背上放下,伸出手,拎起挂在她肩上的背包。
“你……”
费劭蹙起眉,停顿片刻,道:“算了,我走了。”
越夕抿唇朝他笑了下,笑得很是勉强:“谢谢你。”
费劭眉头皱得更紧,深深朝她看了一眼,下了站台,朝来时的方向走。
等到费劭走后,越夕抓起慕暖暖的背包,没有翻到钱,但翻到公交卡,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从这里走回去。
脚底很疼,贴在雨后冰凉的地面上,更是一阵一阵的刺痛。越夕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背包垫在下面,自己坐在背包上,等公交过来。
她没等来公交车,却是等来了去而复返的费劭。
费劭手里拿着东西,走到越夕面前,递到她手边。
越夕垂着眸子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是一串糖葫芦,还有一双新买的鞋。
她伸手接过,抬头看向费劭,头顶却覆上一只手。
费劭随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事跟家人朋友哭一场,别想不开。”
他拍拍越夕的脑袋,直起身,就要走,衣袖却被一只小手紧紧牵住。
他低下头,看见越夕垂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费劭明显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像慕暖暖这么老实木讷的学生没胆量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