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尴尬了。
越夕叹口气,问他:“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费劭的心登时活过来,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便登上费劭家的车。
他们身上都沾着外面的水汽,尤其是费劭,方才心不在焉地打着伞,以至于外套上都湿了半边。
他一开始没有注意,直到越夕看向他的肩,说:“你外套湿了。”他才转头看过去。
他想说没事,他常年健身,淋一场雨也不容易得病,但话还没说出口,越夕便靠了过来。
他又闻到初见那晚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却比那时候无端多了些蛊惑的意味,他看见越夕伸出手,替他拂去衣服上的水珠,那只手纤细而柔软,带着浅浅的体温。
费劭的呼吸乱了起来。
越夕似是没注意到费劭眼神的变化,替他拂去水珠之后,就收回手,望向车窗外边。
车里沉默了半天。
费劭心里方才才紧张地高高悬起,这会又重重跌下,感觉自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特别失望。
但他以前没谈过什么恋爱,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跟越夕说,只好也把头扭过去,瞪着窗外的灯。
有什么好看的?
哪有他好看!
越夕家离得不算远,十分钟就到了。
越夕跟费劭与司机道了谢,撑伞下车,缓缓往巷子里走。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巷子的黑暗中,费劭就从车上跳下来,朝巷子跑过去。
越夕听见身后又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就被人紧紧抓住,扣在墙上,少年身材高挑,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埋头在她颈间。
“费劭……”
越夕挣扎几下,听见费劭闷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就抱抱,不做什么。”
越夕不动了。
外面雨势不算小,雨珠从檐上连串地落下。她被费劭抱在怀里,后背是墙,身上没湿,但费劭的衣服湿透了,雨水顺着他黑色的发丝落在她颈子里,有点痒。
越夕抬起手,轻轻抓住费劭腰上的衣服。
费劭终于觉得自己的心落地了。
越夕在他怀里抬起小脸,说:“你再抱下去,你身上就全湿了。”
费劭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弯下身拾起伞,还给越夕。
“明天见。”他笑着看着越夕,说道。
“明天见。”
越夕轻声说道,转身快步走进巷子深处。
费劭在原地傻乐了下,才想起自己还淋着雨,赶紧跑回车上。
刚到家,他就重重打了个喷嚏。
完了!
早上,费劭母亲宋珍抽出体温计,看了眼,39度,说:“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了。”
费劭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把头闷在被子里,完全不想说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消一个早读课的时间,全年级都知道劭哥发烧请假了。
越夕听见谭小芸跟别人商量着周末去给费劭探病,没有想参与的意思,翻开题库,开始刷题。
刚刷完一页,她的手机就响了声。
是费劭发过来的消息。
费劭说:“听说有人要来探望我?”
越夕敲出一个字,发给他:“嗯。”
“你也来吗?”
越夕唇角微微翘起,发给他:“我周末有点忙。”
过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