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还是丞相的时候,这位年轻太后,若是遇到了什么,毫不畏惧,当面就和他争执。弄到后面,他都让她三分。
霍尧看到面前的女儿面,心下叹气。
是了,她现在才十七,十七的小娘子,才离开父母没有多久。她自小在父母呵护下长大,又出身高门,身边人对她无所不应。刚刚他那么对她,自然惹得她害怕。
“别哭,别哭。我就是问一问。”
霍尧说着就笑了,“王牧之对我下毒手。”
“你么有人证物证,不能说王家阿兄害你。”浓华红肿着两眼,嘶哑道。
语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给王牧之开脱。
霍尧好气又好笑,他看着面前顶着满脸涕泪的人。抬起手,直接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脸。
他长年累月对着的全都是一群男人,男人皮糙肉厚,重重一巴掌打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对娇嫩嫩的女孩子,他之前和臭男人打交道的那一套,就完全不适用了。
袖子在她脸上擦过,顿时把脸上娇嫩的肌肤给弄得红肿。看着触目惊心。
“府君!”袁氏看到浓华哭得和个泪人似得,扑过来,一把将霍尧推开。
袁氏之前被霍尧镇在那里动弹不得,看到霍尧竟然对浓华动手动脚,怒从心来。
霍尧被袁氏一把推开,他一屁股就敦在了地上,看着袁氏和护崽的母鸡一样,拿自己的身子将后面的浓华挡的结结实实。
“我有话和皇后说。”霍尧敬佩袁氏的勇气,也没发作。干脆就地一坐。
袁氏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你方才那样,根本就是欺君罔上!有甚么话和娘娘说?娘娘再和你说几句,恐怕都要夭寿!”
说完袁氏觉得自己那话说的太不好了,连连呸呸呸了三声,算是刚才那话不作数。
“娘娘和此事有没有关系,娘娘心中自当清楚。”霍尧坐正了。
确认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难受。不过她现在和他也不怎么熟悉,他所作所为,乱臣贼子四个字完全用的上。
她就算知道,不想出手,也是人之常理。
只是为什么,这里头会冒出这么一段,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娘娘现在年少,不知其中利害。若是臣死了,陛下和娘娘,还有太子殿下,恐怕也不会落得甚么好结果。”
说完,他看了一眼浓华。
浓华身子被袁氏肥胖的身体给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丁点如云的发髻,还有发髻上的戴着的步摇。
浓华在袁氏身后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
忍不住探头出来。
袁氏蹲身下来抱住她,“娘娘,那逆贼真的察觉到了甚么?”
浓华也说不好。
他那话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若是他真的坐实了什么,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要她偿命了。怎么可能如此轻轻松松,就放过自己。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不会对我做甚么。”
袁氏想起之前他拿袖子擦浓华的脸,不由得还是一阵胆颤心跳。
霍尧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谢谢王牧之。
前生王牧之来蓟城,一无所获,过了半个月就走了。这次他似乎比自己印象里的还有本事。竟然学会给自己投毒了!
他大步走到外面,见到张掖满脸慌张。
“怎么了?”
张掖跑过来的,跑得气喘吁吁,口